有随伺就好了,只是赵厚昕,姜氏的马快,后面的人还在路上。思伽听了,也放了心,不然,就好像是穿着晚礼服请对方吃西餐,对方穿了一身运动服来,潇洒是潇洒了,节奏不对呀。
两路人合成一路,往正厅走,在正厅前分成两拨,韩昭旭带着赵厚昕去前院梳洗,思伽带着姜氏去后面。姜氏听得思伽唤自己夫人,主动对思伽显示亲切之意:“你不要客气,我表字檀姬,你可有之?我们和男人们一样续了表字就可以了。”
姜氏是景王府嫡长孙媳,日后是第三代景王妃,身份比思伽高一大截,这种表示也只能姜氏先来提。韩昭旭就是和赵厚昕一群人呼称表字相激ao的,到了思伽这里,也不是主动高攀来的,逐思伽也不谦辞道:“及笄之后取了一个,持萦,持之以恒之持,萦回缭绕之萦。”
姜氏把两字回味了一遍,笑了起来:“这就对了,说来我还没见过几个亲友,你是第一个呢。”
这话思伽真不好接,一个新妇,新婚三天最主要是和丈夫磨合,新婚一月是会亲。姜氏这样三日后到现在一直住在庄子上是什么意思,如果不是赵厚昕也住庄子,就是直接打入冷宫讯号了,就是赵厚昕陪着,外人也看得云里雾里的,这媳妇你到底喜不喜欢,若是喜欢,你得示与人前,给她敬意;若是不喜欢,这行为又像是抛开世俗过二人世界来了。
思伽装着不懂,憨憨的笑道:“哪里哪里。”又岔开问身边的丫鬟洗漱之物备好了没有,又回头与姜氏说道,庄上之物简陋,不要嫌弃云云。到了净房,让阿芒,夏果服侍着更衣,净面,慢慢重新上妆,这个功夫,服侍姜氏的丫鬟拿了正经衣服进来了,姜氏换了一身大红花鸟双绘绣的薄绸单袄,暗银刻丝的湘妃色月华裙,发髻重新梳了一个,别了一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样的大头钗。不改以红为主的色调。
到了正厅,再看见赵厚昕,换了一身品蓝色银线暗竹纹锦袍,是韩昭旭还没有上过身的新衣。桌椅早已摆好,是两张不分主次,微斜成“八”字而放的长桌,赵厚昕尊左,韩昭旭居右,两个妻子坐于丈夫身边把盏布菜。
“我从去年底,琢磨了三个月重谱了仙吕宫中《锦橙梅》,《翠裙腰》,《瑞鹤仙》三支曲子,现在已经排演的像个样子了,正愁不能分享,今日当拿出来助助兴。”赵厚昕笑道,不带韩昭旭发表意见,就拍手示意,让王府乐工准备出来。
上天其实很公平,拿走了一样东西,就会给你另一样东西,不过,世人总是对失去的东西耿耿于怀,对得到的东西弃之如敝屣,从而,生出了多少恩怨情仇。
景王殿下眇了一目,失去了正常人的视觉,却与生俱来,有超级敏锐的乐感,作词填谱唱曲,无所不能,听说还激ng通十八种乐器,尤善排箫,景王一脉,或许是为了奉承这位老祖宗,或许是真遗传了艺术天赋,基本都通五律,晓六音。赵厚昕在音乐一道上的造诣非同小可,有这种艺术氛围,景王府培养出来的二十七户乐工,比之朝廷教坊司里的,也毫无逊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