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艳惜本就是找不出把柄,就是一时愤起,却是尚有理智,知道接着对话讨不着便宜,顺着别人拉,也是给人拉出去了,不甘的暗咬着唇角。
韩艳惜是指责思伽,有了好东西知道孝敬长辈,赏赐奴婢,却是忘了同辈人,特别是她们当小姑的,也不想想,思伽送到各位太太手上的四匹,已经含了各位姑娘的一份,再别说老祖宗,老太太手上的,一向疼爱孙女们,总有流下去的,韩艳惜手上,未必没有苍擎院里出来的好料子。想要弟妹上杆子的送到她手上,也把自己想得太高了。对着韩艳惜的背影不禁摇摇头,挟情太过,近乎蛮横,韩艳惜,实在浪费了‘惜’字,空自挥霍。
韩艳惜一去,含巧南霜松了一口气,知道自己差点引起了主子们的纷争,虽然奶奶维护自己,自己却是不敢仿若无事,qiang笑道:“大奶奶吃了我们手上的酒,我们就先回去了,留着一群不懂事的在家里,也不放心,我们去了,奶奶安心吃酒,姐姐们醉了也不怕,回家来,都是齐全的。”
苍擎院里有头有脸的丫鬟,并莫嬷嬷,于嬷嬷都出来了,出来的时间太长,总归不好,本来就预备几个人中途退回家去,含巧和南霜就辞了。
徐氏顺手放人,还卖乖道:“才说你们奶奶离不得你们,果然离不得你们,还,如此念家,怪不得你们奶奶疼你们了。”
含巧和南霜从凹镜山庄出来,沿路折了一束芍药花回去插瓶,看见汪c混桐捏着帕子在一丛杜鹃花圃前徘徊,含巧出声招呼道:“表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,可是要往哪里去呀?”
汪c混桐听着后头声一惊,略颤着声音抚着耳后的发髻道:“我的穗子掉了,过来找找。”
“是个什么样子的,我们眼神好,也给姑娘看着点。”含巧道。
“不,不用了!”汪c混桐慌张的道:“想是我记错了,不是掉在这里的,我去别的地方寻吧。”说着,慌慌张张的走了。
南霜的目光顺着汪c混桐的过去,狠狠的对含巧道:“你何苦点开她,瞧她那股子妖娆的做派,都赶得上前院的**了。”
南霜的嘴,一贯的毒,韩家这样的地位,培养了专门一批接待男客的煮茶奉酒丫鬟,倒不都是家激,有些幼小的还是gan净丫鬟,没j□j的,相貌不俗,煮茶,执棋,染墨,等等,总有一处有才。要是来客看上,当件礼物一样的,当场送出去,也是有的,那样送出去,一般都是从前院丫鬟转到人家内院丫鬟去了,或者直接抬举了通房,不讲究点了,姨娘就当上了。
“她就要走了,好来好散,偏生出许多事端来gan什么。”含巧厚道的说。这个方向,再过去就是苍擎院了,再往斜方向,是苍擎院去前院的必经之路。和四太太的院子,完全不在一条线上。
凹镜山庄里众人午时后散了场,韩艳惜一直在花房里,就再也没有出来,最后回了自己院子,看见白氏正在做衣服,是思伽敬给老祖宗,老祖宗又拿给白氏,让给韩艳惜做衣裳的绮罗纱,又透气又轻薄,最适合做夏衫,这是朝廷的贡品,非比洋缎,费点钱就能买到的。
韩艳惜看着料子,恨不得拿刀子把它们剪碎了,舍不得也不敢,料子难得,再说了,老祖宗一再欢喜的说,夏天要穿出来给老人家新鲜的,到时候,没有了怎么支吾。
韩艳沅,韩艳汶喝了不少酒,徐氏还多派了两个婆子送她们姐妹回去。韩艳沅腻腻歪歪的倒在黎氏的怀里说话,黎氏一通心肝儿肉的揉搓。让丫鬟端来糖渍过的酸梅来吃着解酒气。韩艳汶安静的坐在小墩子上吃酸梅,黎氏有问的。韩艳汶文文静静的回答了,没几句,黎氏就让韩艳汶看她姨娘去。
韩艳沅嗤笑着说了半路看到huang嬷嬷qiang制性的把汪c混桐送出凹镜山庄的事,又说了沈氏和韩艳惜的口角,话外间,也流露出来沈氏大手笔拿朝廷赏赐,赏奴婢的不满。
黎氏叹了一口气,无奈的道:“莫说你们,就是娘看着也是眼红。你爹爹没什么大出息,捐个官身,也就是在外面给兄长跑跑腿,打点着庶务,靠着公府,一辈子富贵闲人也就过一辈子了。等差不多分出去,你们这一辈,你和你兄弟只怕是落不着这样的福气。曦哥自己有三个兄弟当臂膀,六房还有两个嫡子,三房那个,也不是一无是处,好差轮也轮不上你哥哥效力去,我只一心给你们攒点金银傍生,给你哥存些家私,给你置办一笔厚厚的嫁妆,有钱心才踏实。”
韩艳沅灰暗了几分,黎氏自顾自的说道:“虽说公中是公中,满府上下,谁没个小算
盘,要轮家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