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虽然难听,也是实情,韩令宗感激傅好出口解围,又看见傅好待赵祁泽一副,你认识我,我不认识你的模样,不得不介绍赵祁泽出场道:“傅姑娘,这位是皇次孙,恭靖郡王。”
元和十九年,皇上重病了两个月,初愈后,立了嫡长子为太子,次子为景王,幼子为齐王。按着惯例的分封,皇子为亲王,太子之子为郡王,太子的三个儿子,也依次封为了秦怀郡王,恭靖郡王,定简郡王。
赵祁泽二十年的人生里,第一次挨巴掌,最开始是因为不知所错,而不知所措,随即是熊熊的愤怒,跳脚叫骂是女人行径,最男人的方式是以牙还牙的送回去,可惜,当时黑灯瞎火,巴掌往哪里拍也不知道呀。后来,韩令宗点了灯,两人先看到彼此,韩令宗的尴尬也传染到了赵祁泽身上,而傅好淡漠的眼神,又给赵祁泽熊熊燃烧的愤怒浇了一桶冰水,让赵祁泽突然意识道:眼前的傅好,不全是自己记忆里的模样。
有什么对不上呢,首先,性子不够温柔,一语不发就与人动手,招招出手狠毒,可是,自己经历过的女子,已经充斥了温柔,不缺她温柔一个,不温柔,就不温柔吧,倒是意外的领教了傅好的身手,以前只听说傅好被颖国公假充男子教养,还以为是如帝都一些武将之女一样,练的是花架子,原来是有以一敌二,以柔克刚的战力和胆气。其次,容貌更胜往昔,要说以前,还有些许女孩儿的稚嫩,现在已经补足了女子的风情,眼前的人笔直矗立,身着普通的银灰色夹袄,乌发扎了两条辫子,包了一个银灰色的头巾,一张如玉一般的脸完美无瑕,这才真正应了李白的那句: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最后,是一颗暗恋开始碎裂的玻璃心,搅得自己无数次魂牵梦萦的,眼前的女人,难道浑然不觉,自己的美丽,制造了怎么诱惑。
傅好终于给了第一个正眼打量赵祁泽,暗青色窄袖激ao领系腰长袍,料子是上好的云锦,在傅好的见识里,做工绣工一般般,赵祁泽和韩令宗一样高挑,赵祁泽容颜清秀,身材清瘦,韩令宗体格要粗犷一圈,这件衣服,明显是赵祁泽拿了韩令宗的衣服穿。一件替换的衣服都没带,傅好看到他这一身皮,心里就有数了。
皇次孙?恭靖郡王?男女七岁不同席,傅好在家的时候,虽然行事像个男孩子一样,舞枪弄棒,不事针凿,也是养在深闺的女子,轻易见不得外男。傅好是颖国公的老来女,年纪小,辈分大,有如王文度一般在颖国公膝上长大,虽有笑谈说,傅九姑娘是颖国公府的宝贝,可是,这个宝贝天生的有些不合流俗,不爱才名,不求贵夫,绝迹于京城贵女流行的那些庸俗的赏花宴,簪诗会,而宫里的宴会,国公夫人也不带她出来,因此,傅好在仕女如林的京城,其实没什么名气,傅好更像是颖国公府深藏的一坛老酒,外人难知她的深浅,而傅好自己,亦是为人孤傲,近乎有一两分孤僻,万人不入她目,更无一个过心。所以,傅好如何会明白,自己的风流,惹下了,怎样的情债。
即便是皇孙,也没有随意调戏一个女人的权利,傅好对她扇的那个巴掌,一点也没有惶恐和不安,倒是后悔,下手轻了点。
赵祁泽原来的心思,没有丝毫的动摇,佳人在前,那心,就像是有猫的爪子在挠一样,越挠越心动,急不可耐的,想要宣泄自己多年的,欲念。自然的,就给了韩令宗一个消失的眼神。
韩令宗就像肩上再压下一座山似的。自己是刀头舔血挣饭吃的武将,单打独斗,眼前这个女人,还是能对付的,赵祁泽虽然也自幼习武,到底不是那块料,要是一言不合打起来,谁输谁赢就不一定了,因此,装做没看见赵祁泽的眼神,还要杵着。
赵祁泽不得不出声道:“公济,你先退下,我有话要对……对傅姑娘说。”话出口一半,想起自己还火辣辣的脸,,用不知者不为罪安慰了自己,同时,也意识到了,多年的冥想,混淆了想象和现实的界限,话说半道改了称呼。
韩令宗还在蹉跎,傅好却不愿意和赵祁泽独居一室,双眉一挑,道:“事无不可对人言,殿下要对小女说什么话,小女也能猜到七八分,卫所里,不知所起的闲话,根原来应在殿□上。”
“傅姑娘,我们……”赵祁泽也不在意韩令宗在场了,想说,希望傅好能等到自己开府的那一天,其实,自己能下定决心说出这样的话,已经是大不敬了。只有祖父死了,父亲继位,自己荣升皇子,才有领封地,开府的权利呀。
而傅好,却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,优雅的唇齿坚定的吐出两个字:“不卖。”
一个男人,对一个女人,怀了怎样的心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