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伽看着时辰钟,过一刻钟,书就要翻一翻,这个活不费劲,就是随手把每本书翻几页,思伽边晒着太阳,边翻书边嘱咐一起翻书的几个丫鬟:“书统一从右往左翻,每次翻十几页,别混了。翻页的时候轻着些。”
含巧笑着过来扶着思伽的道:“二奶奶坐着歇歇吧,弯着腰,小主子在里面要不舒服的。我们是gan什么使唤的,何至于把书翻破了。”
腰,思伽觉得没什么,只是翻着书,一排排的字无意识的入眼看得有些眼晕,也就顺从的丢开手,坐回摆在院中的摇椅上看丫鬟们晒书,道:“你们的东西都晒出来了吧,姚先生和如真的东西你看着点,她们帮着秀儿搬家,不天黑回不来呢。”
含巧把思伽面前的水泼了,换上新的温开水递过来道:“后面都挂得满满的,有小丫鬟看着,早上姚先生和如真出去的时候,她们想晒的东西激ao给了我,我一件件的数着,错不了。我想请二奶奶一个示下,过几天也想去秀儿的新屋子。”
思伽不渴,懒懒的往后靠着道:“你怎么不早说,我今儿也可以放你出去。”
年后修书工作正式开始,修书地点摆在了崇文馆。李庆谊果然当了一个编撰,因为涉及的典籍珍贵,不能外带,李庆谊整天耗在崇文馆,恨不得住里面,景王府离得远,来回费时间,gan脆就在崇文馆附近租了一间民舍,一半为了工作,一半是为了秀儿搬出王府后巷。
“今儿事多,去看秀儿不急一天。”含巧不好意思的道:“再说了,我想着,姚先生去了,她们必有些话说,她们说得那些宫呀商的,我可听不懂。不如今儿姚先生去了,过几天我再去,这样间错开着,各有话说。”
思伽看着含巧:“怎么我觉得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呢,似乎还是好事。”
含巧瞒不住,笑道:“或许有好事呢。我和秀儿同屋住了好几年,她的小日子一向很准时的,上月十六奶奶让我给赵大奶奶送东西,我转过去和秀儿说了一会子话,就说到了这个,说不定晚上姚先生能带着好消息回来呢。”
“这么……快!”思伽喜得都惊讶了,这个效率,要是确诊了,一pao而中,没浪费一颗卵子呀。
含巧点头:“我今儿没去另有个缘故,我做着一个虎头帽,还差一只眼睛就好了,我想着绣好了再去看她。”
主仆俩说着话,没有避人,被周围丫鬟听见了,都自动聚拢过来,细听秀儿的好消息,从苍擎院出去的人,谁不希望她们出去了,日子能越过越好的。
含巧捂住脸跺脚道:“哎,瞧我嘴浅的,管不住自己,前头秀儿和我说了,这事要有十成准了才能往外说呢。”
阿芒调笑道:“就是没有十成准,八成准也够了,李姐夫在呢,早晚能听见这样的好消息。”
“秀儿姐姐这几天还搬家呢!”绿竹担心的道。
含巧待要说话,却是听见一下下急促的拍院门声,女孩子们停了说话,南霜去开门,领进来一个门房的媳妇和一个挂着泪的丫鬟。思伽没有回屋子,还在院中坐着。
后面的丫鬟是思仟的,思仟临出嫁前才配给她的,唤名小满,见着思伽就跪了哭道:“四姑奶奶,我们三奶奶要早产了!”
思伽听了心里一紧,首先算了时间,思仟的孩子现在是七个多月。
阿芒第一个听出话里的古怪,问道:“你怎么回话的,什么叫‘要早产’了,是生了吗,还是动了胎气?”
什么叫‘要早产’,没这个说法呀。女人生孩子,就算早产,难产,在生的过程中,也少有往外报的,都是生完了往各处报喜或是……难产一尸两命了直接报丧,就像前面思伊生第二个儿子,早产大半个月,也是生出来了,才来信国公府报。要早产?女人生孩子,要生了,要生了,能折腾好几回呢。
小满似是知道自己说得急了,擦擦泪水道:“是这样的,今天淇老国公的七十大寿,三奶奶过去拜寿,中间更衣的时候,跌了一跤。奴婢只在二角门外看马车,是珊瑚姐姐跑出来说,三奶奶不大好,像是要早产了,让我回来找娘家人。”
一样出嫁女,其实不能算彼此的娘家人,沈家女眷们在京城里的娘家人,就是留在京城里的沈惟俊了,可是找沈惟俊有什么用,沈惟俊在西郊大营,找他也找不着。珊瑚说出口的原话,娘家人后面,就是直指了四姑奶奶。
“二奶奶别着急,像是要早产?还不到日子,往好处想,可能是动了胎气。”阿芒轻捏着思伽的肩膀给思伽放松。在阿芒的心中,谁也没有思伽一分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