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伺候的媳妇婆子应诺,不用理由就收拾起安庆大长公主府的人来。雅间里伺候的丫鬟们,之前听着这样的流言,瞧着思伽思侬的神色,谁也不敢出声,及至思伽发了恨,阿芒不用思伽再说话,提着裙子跑下楼。主子和主子顶上了,下人和下人也要架起来,安庆大长公主府停在坊外的车夫轿夫,一个不能漏走,信国公府是实打实的军功出身,男仆比别家的耐打,还收拾不了安庆大长公主府的软脚虾?
事情陡转,隔壁点火的人早禁声了,接着两边奴仆厮打起来,一时热闹非凡。绿竹是踢蹴鞠的手脚,撂倒个把内宅女人不在话下,也挽着袖子出去加入战局。战果一边倒呀,信国公府完全压制住了安庆大长公主府。聚宝坊的人作壁上观,不偏帮一家,有阅历的掌柜瞧出来今天两家是不能善了,只维持外面的秩序,不让外围好事的人往里头探消息,算是尽力维持两家的体面。
思侬和思伽坐在雅间等两边架先打完,思侬坐立不安,站起来乱走,道:“四妹,你心里有气,我们找个机会慢慢往外撒就是了,这样大张旗鼓的,她是安庆大长公主的孙媳妇呀!”
安庆大长公主是太宗皇帝的嫡公主,皇上的姑姑,在宗室里地位尊崇。
思伽冷笑道:“我现在就差被她们指着鼻子诋毁了,要是不来点反应,还是大活人吗?她们既然敢说,就得敢当!”思伽拿起一盏茶喝gan,把茶杯摔在地上,凌然道:“三姐放心,我闹我的,闹大了,我自然兜着住,不就是名声体面吗。不能下蛋的母激?我还有那东西吗?”
安庆大长公主,就是听着吓人,被扔在旧都汴京几十年,发丧完了太子还赖在燕京不肯回去,没权没势活不了几年的老太太而已,她要是真聪明,就该安生过日子,手伸这么长,早晚要被人斩的。
外面的动静听着差不多了,思伽站起来整整衣服,神情自然的往隔壁韦三奶奶的雅间走,思侬紧跟其后,韦氏跟从的媳妇婆子都被打服了,两人直接入内。
韦氏和那个自称楚儿的姑娘脸色吓得苍白,缩在一起,生怕信国公府的奴仆打进来。她们二人是尾随了沈家两姐妹来聚宝坊,也是故意开了沈家隔壁的包间,开着窗户高声说话,就是要撕破思伽的脸。女眷之间,看不顺眼谁,还不能尖刺尖刺,刺思伽的都是大实话。
两人就是想坏坏思伽的心情,要是能让她‘改过’,不把爷们儿管得那么严就更好了,没想到骤然的,马蜂窝砸在了头上。
思伽饶有闲暇的打量眼前两个色厉内荏的女人,韦氏生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,那位楚儿,之前没在意,现在留心一看,过了十五,应该是十七八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了,不负楚儿之名,果然长得楚楚动人,想凭着一张好皮囊一蹬高门,挑剔着把青c混耽误了吧。
“韦三奶奶,你我近日无仇,往日无怨的,进水不犯河水呀,吃饱了撑着来诋毁我?饭可以乱吃,话不可以乱说!”思伽沉着脸道。
韦氏看见思伽和思侬两个不到双十年纪,外表娇滴滴的年轻小媳妇,底气又回来了些,梗着脖子争辩道:“我哪句话说错了,信国公夫人就是多愁多病的,忠毅伯夫人就是废了的,你六月里生了个孩子,半天都没活过,谁知道你怎么生下来的,生下来是死是活。你不朝外打听打听你的名声,嫉妒,掐尖,大着肚子也把爷们儿笼络在身边,拦着爷们儿找别的女人,还要不要脸。以前就算了,现在都不能生长了,还不早点为自己后半生打算,为夫家的香火打算,只顾自己高乐,哪有为人正室的人品。”
“不能生长?不会下蛋的母激是吗?”思伽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:“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,你们……”思伽指着韦氏道:“你们是在绝我的生路,我该自请下堂,让出韩二奶奶的位置,我该找个窥伺我位置的女人,送到我丈夫的chuang上,失去丈夫的宠爱,失去夫家的敬重,还没有子嗣,苟延残喘的活着,是吗?”
韦氏和楚儿惨白的脸涨了起来,两个人内心最隐秘,最恶毒的愿望自然如此,只是yin谋怎么能像阳谋一样,摆在光天化日之下,张嘴吐露。
思伽把她们虚伪的面孔,慌张的神情看在眼里,幽暗了眸色发狠道:“阿芒,你回去拿二爷的名帖,请府里主文的清客给我写张状纸。信国公府的韩二奶奶,要上告大理寺,要告安庆大长公主之三孙媳妇韦氏诽谤之罪,告安庆大长公主府长吏官之女私yin有妇之夫,污秽女德之罪,还有公主府长吏官教女不善,一同问罪!我在这里等着,让大理寺的衙役来拿人,我韩沈氏……”思伽看着韦氏二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