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殿前司的脸呀!谁不知道,长安潘家门风清正,若是这都不能评上,那我们殿前司这些泥腿子,岂不是猪狗不如?
要不是都虞候潘仲询三令五申不让咱爷们报复,这口恶气殿前司早就千百倍的还了。我们殿前司不惹事,可也不怕事。平时恭顺是因为职权特殊,掌着皇宫东南北三门警卫,若是惹是生非,免不得被有心人构陷,可如今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,岂有不还手的道理。
既然杨少卿要给咱们殿前司出气,那还等什么?三十名殿前司士兵对视一眼,拿起武器紧追杨炯而去。
杨炯催马疾驰,很快来到京兆府,也不停留,直接纵马冲了进去。
“杨炯!纵马闯衙!你要造反吗?”梁师都见又是这个煞星,语气不善的喝问出声。
杨炯翻身下马,看向京兆府尹梁师都,讥讽道:“梁大人,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欺负一个姑娘你也下得去手?你好歹也是京畿之长,怎么这么不要脸?”
梁师都看了眼杨炯身后的潘简若,也猜到了他的来意,冷笑道:“杨炯,你长安探花郎的名声真可谓名副其实,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!”
“呵!长安谁不知道我杨炯最爱管闲事?今天我还就非管不可了!说着一脚踹开京兆府的籍册库,拿了个空白籍册,用力拍在公案上。
提起毛笔,在户籍册上书写:“长安潘家女,潘简若,家范端严,闺门雍穆,府道懿德,庭闱正悫!”
写完后看向冷眸倒竖的梁师都,喝道:“梁大人,是你自己盖京兆府印,还是我帮你盖?”
“杨炯,你欺人太甚,纵马闯衙,形同谋反!给本官将他羁押下狱!”梁师都双目赤红,须髯戟张,怒吼出声。
潘简若见他们要抓杨炯,心下大急,一把夺过衙役的水火棍,用力一驻,棍下青石板应声而碎:“殿前司潘简若!我看谁敢动!”
“帅!这才是闻名长安的潘简若!”杨炯竖了个大拇指,倚靠在公案上,赞赏连连。
梁师都怒急,大吼:“反了!反了!给本官动手,出了事本官负责!”
值此当刻,殿前司三十几个汉子持械闯入京兆府,见双方剑拔弩张。目交心通,迅速包围衙役,只要他们敢动手,定叫他们尝尝殿前司的厉害。
杨炯见来了帮手,走到梁师都面前,低声道:“抓我?老子皇子都敢杀,你要和我比横?”
梁师都凝眉,对杨炯怒目而视。
“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,改个社评对你而言举手之劳,不要逼我动粗,不然大家脸上都难看!”
“呵!你就不怕伤了皇太后脸面?”
“你少拿皇太后压我!不怕告诉你,我跟太子即使不对付,可手中还是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条件,换你的命足矣!”杨炯冷斥,眼神冷似寒冰,言语冰似秋霜。
梁师都皱眉不语,他还真猜不透杨炯话中真假,虽然自己是铁杆太子党,可若是他真能拿出什么条件和太子交换。杀了自己纵然有些危言耸听,可左迁到外地还是行有可能。
想到此,强压心头火,夺过杨炯手中的籍册,放在公案上,拿起京兆府大印盖了上去。
“谢啦!”杨炯拿起籍册,大笑一声带人出了京兆府。
“给!现在给你改了社评,可别寻死觅活了,一点都不好看!”杨炯将籍册放到潘简若怀里,调侃出声。
潘简若拿起籍册,小声反驳了一句:“我哪有?”
低头见上书“长安潘家女,潘简若,家范端严,闺门雍穆,府道懿德,庭闱正悫!”
心下欣喜酸楚交织,欣喜的是杨炯竟然如此懂自己,不但评自己家风端严正悫,还夸了自己懿德雍穆,这让她有种多年努力得到认可的感觉。自己为了维护家风付出了多少,只有自己知道。
自己虽生在将门,可行正端雅,从来不敢逾礼,习武读书更是勤勉不绌,即使是自己的生辰也没有歇息过。为了给自己家门打通上进道路,甘愿自选秀女,甚至做好了当妾的准备,就是为了能让殿前司脱离不能交结的桎梏。
心酸的是,皇家非但不认可自己,甚至于极尽侮辱。
最后竟然是这个胆大妄为,花名满长安的人最懂自己,帮助潘家正名,真是造化弄人。
杨炯见她展颜,也是微笑调侃:“这下满意了?要我说,你爹就是太过小心翼翼,哪还有当年‘下山虎’的胆气?”
“不许你说我爹!”潘简若凝眉冷哼,对杨炯的编排嗔怒娇喝。
杨炯摆摆手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