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炯这次学乖了。
和李渔厮混了一夜,扶着自己的老腰在冰雪城彻底洗漱了一番后才赶回相府。
刚一进门,见一倩影婆娑,倚靠在正门回廊处打瞌睡。
细细看去,正是陆萱。
杨炯见她歪在廊靠边,螓首渐垂,双眸缓缓阖起,似那夜幕轻掩星辰。娇躯亦随之绵软,微微倾侧。
一只柔荑无力滑落,另一只尚轻拈着衣角。呼吸渐趋匀净,时而唇角微漾,时而螓首低眉,其态慵懒而又楚楚动人,惹人怜惜。
临近霜降,晨寒料峭。
见陆萱偶尔颤动身子,杨炯没来由心下一疼。
快速走过去,扯下衣衫,轻轻披在她身上,低声道:“雉儿,晨寒煞人,莫要招惹了风寒!”
“恩~~?你回来了!”陆萱惺忪双眼,见杨炯回来,迅速起身。
杨炯看她扶额要倒,慌忙搂住她身子,焦急道:“怎了?”
陆萱有了支撑,慢慢缓过神来,安慰道:“无事,骤起头昏!”
杨炯苦笑,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,朝她阁楼走去。
“唉~~!干嘛呀!别让府中人看见!”陆萱见他如此,睡意一扫而空,焦急的拍打他胳膊,让他将自己放下。
“看见怕什么?你是相府少夫人,谁敢嚼舌根?”
陆萱凝眉,见他混不吝的模样,软语道:“给我些面子,我以后还要在相府管事呢!”
杨炯见她难得撒娇,逗弄之心顿起,低头吻了她额头一下,快速闪身,转变方向,抱着她跑进距离最近的书房之中。
“你这人,恼死个人~~!”陆萱羞恼嗔怪。
陆萱平日里都是相府少夫人,姑苏陆家主做派,人前端庄大气,说一不二。
如今窝在杨炯怀中,一时间让她有些难堪,逃也不是,不逃又心羞意乱,暗骂真是个恼人的冤家。
杨炯知道她平日里都是豪门贵女仪态,即使比自己大了3岁,可却看着比别家掌门多年的贵妇还威严庄重。
在杨炯看来,夫妻之间礼贤互敬很重要,闺中情趣更重要。若是天天和陆萱举案齐眉,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。
走到书房,将陆萱放到胡床上,拉起她的手:“干嘛这么傻,也不知多加些衣裳!”
陆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大概还有些恼他刚才的逗弄,语讥带讽道:“确实傻,早知你夜不归宿,我就应该让阿四趁早关了那冰雪城,省得害我受冻。”
杨炯头大如斗,怎么这些姑娘都这么聪明,没一个好相与的。
“内个~!官家令急,被一些事耽搁了!”
陆萱凝眉,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唇印,冷哼一声:“以后先回家!”
“恩!”杨炯重重的头。
陆萱见他答应,知道杨炯这人从来都是一诺千金。
于是也不在此纠缠,说起了正事:“官家命令昨日哺时(下午15:00~16:00)就送到了相府,我已令府人替你准备好了行囊。辰正(早上8:00)你要跟夫人祭祖,巳正(上午10:00)要赶到封丘门,军队已经在那里整装待你!”
杨炯见她如此,暗忖不愧是咱家大妇,端庄大气不说,还如此细心体贴,真是让人不得不爱呀。
陆萱见他不说话,眉头一凝:“现已临近辰初(早上7:00),你时间不多,有什么话要说的吗?”
杨炯沉默良久,拉起她的手:“若说些离别情话,总显得我小女人作态。若恨这时光匆匆,让你我不得相聚,你定是不喜。那就祝你南下一路逢花,万事大吉!”
“你怎知我要南下?”
杨炯摇头苦笑:“你心从来豁达,若不是山高路远,事急难缓,又怎会廊下等我?”
陆萱见他猜中自己心思,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我父请辞离京,到了姑苏,我那二娘定会去求扰相爷。相爷看在我的面子上,自是不好推脱,我担心她们得寸进尺,打算尽早回苏州拦阻一二。”
杨炯覆上她的手,安慰道:“不必忧心,帮衬一二也不是什么难事。你父亲回到姑苏,肯定是存了以嫡子争吴中门楣之心。你和自己父亲争抢,大义上总归不好听,天然处于劣势。要多去我爹那问策,不要不好意思,你是相府少夫人,我爹定会待你如同己出!”
陆萱展颜,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:“我在你眼中就那么笨吗?总是被人欺负的份?”
“你聪明得紧呐,可有时太顾及家族脸面!要不是我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