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简若!你疯了,附近敌情这么复杂,你怎么敢去打什么猎?要是被西夏游骑兵发现包围,出了什么事,我怎么跟你爹交代?”
“给你吃的!”
“啊?”
“你平时吃的那点军粮,根本就不够你练武消耗!得额外补充。我第一次做师傅,没什么经验,想起来此事都已经到了北地。今早有时间,运气还算不错,碰见了一头小鹿,你有口福了!”潘简若展颜一笑,继续烤着鹿肉。
杨炯愣愣的看着她的笑颜,数次欲言又止,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他还奇怪,往日最爱干净的她怎么今日风尘仆仆的跑来教拳,靴子上尘土密布,额头上更是香汗淋漓。当时还以为她是早到先做了晨功,没想到是去给自己打猎去了。
这附近山梁密布,少有森林,想要撞见一只鹿哪有她说得那么容易。估计是很早就起床准备,甚至有可能一晚上都没睡。一路上不但要躲避西夏游骑兵,还要时刻搜索猎物,其中的艰辛估计只有她自己才知道。
杨炯自诩哄女人的手段无人能及,可对上这个傻姑娘,一时间竟然大脑一片空白。什么诗词歌赋,什么甜言蜜语,搜肠刮肚硬是想不出一句。
“给!尝尝!”潘简若夹起一片烤好的鹿脯,递给杨炯。
杨炯接过,动作僵硬的塞到嘴里,顿时被烫得龇牙咧嘴,呼哧带喘。
“小心烫!”潘简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又给他夹了一片鹿脯。
杨炯长叹一声,认真道:“简若不是我家妻,为何炙鹿暗传音。”
潘简若闻得此言,不禁微微一愣。想当初遇到那鹿时,只觉是运气使然,又怎会思量其他,早把唯有家妻才能炙鹿的传统抛诸脑后。
此刻见对方如此直白地询问自己,心中不免有些慌乱,忙道:“炙鹿自是有原因,你又何必多疑心。家中习武多吃食,年年由我炙鹿麑。习武行军要专心,不想前程你想钗裙!”
杨炯沉默,呢喃一句:“我从此再难食鹿麑!”
一时间,帐中陷入了尴尬旖旎的气氛之中。
潘简若一片一片的夹鹿脯,杨炯一片一片的往嘴里送。
炙子下的木柴劈啪,炙子上的鹿肉滋滋,气氛更显謇謇。
“呀!”潘简若惊叫一声,率先打破了这尴尬气氛。
“怎么了?”
潘简若慌忙放下筷子,转身拿出一碗鹿血,递给杨炯:“喝了!”
杨炯无语,推脱道:“简若,我又不是蚊蚋,喝什么血呀!”
“鹿血,大补虚损,扶阳补阴,益营气。”
潘简若不由分说的端着鹿血走到杨炯面前,看他言语推脱,作势就要强灌。
“简若,你听我说!鹿血中只有少量的蛋白质和氨基酸,都没鹿肉来得滋补。扶阳补阴更是无稽之谈,喝生鹿血很可能把脏东西一起喝进去!”
潘简若翻了个白眼,什么蛋白质氨基酸,自己听都没听说过。只当他胡诌骗自己,我就是这么过来的,有没有用我能不知道吗?
念及于此,直接捏开杨炯的下巴,将一碗鹿血灌了进去。
“简……吨吨吨………若……吨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