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三天的高烧把杨炯吓的六神无主,他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助,看着床上那如同熟睡的潘简若,杨炯长叹一声,坐在她面前像往常一样说起话来。
“简若,我来与你说说话。你累了,想休息,那便不必回应我,只需静静听着就好。
这些日子,我满心悔恨。懊悔我那时为何非要与你斗气。倘若我能与你多说上几句,告诉你我的去向,或许你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模样。
我杨炯自认命好,能遇到你这般知情重恩的女子,可又觉得自己的福气似乎没那么深厚。你性子急,说去杀叶悖麻,竟连个招呼都不打,就毅然决然地去了。现在落得这般模样,着实让我心疼。
近日,我反复回想我们之间说过的每一句话,做过的每一件事。细细算来,自你决然离开我后,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竟还不足十句。人啊,总是没有前后眼,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,我即便放下所有事情,也要陪你说上个三天三夜的体己话。
简若,我是相府嫡子,平日里凡事都要自己扛着,无人可倾诉一二。好不容易遇到了你,即便只是静静地与你待在一起,不发一言,我亦觉得安心无比。可如今,你躺在这儿,我咋感觉自己的半条命也仿佛一同没了呢?
唉~!简若,你是在跟我斗气吗?你已经躺了7天,就是有再大的气也应该消了。是我杨炯恼了你,可你用这种方法来伤我,真是有些心狠。
你这样还是那个我所认识的殿前司潘家女吗?我认识的潘姑娘,那可是英姿飒爽,勇武非凡,闻名长安的殿前司高岭之兰。什么葫芦谷、米脂寨、从来都是斩将夺旗的先登悍勇,无人可挡,军中哪个见了不是尊敬有加?
现在你躺在这算怎么回事?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来北地建功立业,我怎么拦都拦你不住,你不是说要光大门楣,振兴你潘家家门吗?怎么?你现在全都忘了?
唉~,说这些你大概是不喜的!呐,这平安符我放在你内衬里了,再还给我,我跟你没完。你这人,暖起来比三冬暖阳都暖,冷起来了也是让我吃尽苦头,你算是把我彻底拿捏住了。
简若呀!人都说三笑定姻缘,可我咋就见你两面就被你迷住了呢?你山梁上打拳,那风姿我至今都难以忘怀。还有,你说你到底是跟谁学的?天天给我炙鹿,搞得我现在不吃鹿肉就浑身难受。
自从那日你把我从水中救起,我连咱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。以后你最少得给我生俩,我也不贪心,一男一女就行。男孩叫杨行川,女孩就叫杨尽禾,怎么样?好听吧!这我可想了很久,山止川行,风禾尽起,寓意多好。到时候你就教儿子武功,我教女儿读书,让他们给咱家光大门楣。
简若,你要是不说话,我就当你同意了?”
杨炯静静地看着潘简若良久,见她昏迷依旧,长叹一声,起身离开。
“咳~~!难听死了!”
“简若!你醒啦?你醒啦!”杨炯惊喜得手足无措,想要扶她又怕弄疼她,不扶她又怕她重新昏睡过去。
“咳!咳!咳!我渴了!”
“好!水!水!他娘的水在哪呀?”杨炯激动得慌张无措,绕着房间来回翻找。
潘简若轻笑着白了他一眼:“桌子上!”
“对对对!”杨炯跑到桌子旁,倒了一杯水后。来到她床前,轻轻的扶起她,喂她抿了几口水。
“你哭了?”潘简若静静看着杨炯的眼睛,幽幽道。
“没!风大,迷眼了!”
潘简若轻笑,抬起无力的手拍了他肩膀一下:“我不同意!”
“啊?”
“川行,一听就是劳碌命!尽禾,一看就是没饭吃!难听死了!”
“好好好!都听你的,你想给他们取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!”
潘简若翻了个白眼:“你想得倒挺美,谁同意给你生孩子?”
“你现在重伤在身,这可由不得你!”杨炯调笑道。
“哼!我就是上了你的当?当初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,没想到我第一次教拳你就对我起了歪心思!”潘简若恨声道。
杨炯满头问号,试探道:“简若,你都听得见?”
“哼!说得好听,张口说不该气我,闭口说不该恼我,可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!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?”
杨炯无语,没好气道:“合着这七天我说什么话你都能听见是吧。那我那些心里话岂不是都让你知道了?”
“那要看我心情好不好!我心情好的时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