’,抬头观望,匾额上‘明月天衣’,四个大字遒劲有力,疏朗雄浑,一眼便是大家手笔。
李漟见杨炯对这楹联感兴趣,眯着眼笑道:“评价下,这楹联如何?”
杨炯不疑有他,认真道:“威武霸气,气势磅礴,敢言天下九州者,非天子莫属,可见陛下澄清天下之政,问鼎寰宇之雄心,让人佩服。”
李漟笑笑不说话,转身走入场中,留下一脸莫名的杨炯。
“说的不错,只是这楹联是本宫手笔!。”
杨炯转身,见皇后正站在自己身后,扯着嘴角无奈道:“小子无状,胡言乱语。”
“说得很中肯。”
杨炯偷偷翻了白眼,心中腹诽不已,你是巴不得我死是吧,这楹联是我能评价的嘛?皇后你也是,想要揽权就不能偷偷做,这写的又是天下,又是九州,任谁看了不得误会。
“最近挺忙呀?都没时间来看本宫?”皇后目光灼灼,直视杨炯,气势逼人。
杨炯暗道来者不善,这话里有话呀,思索再三,知道不能装傻,老实道:“小子心中惭愧,不敢来见姨娘。”
皇后凤眸转动,冷笑连连:“你倒是会卖乖,我看你是故意和本宫对着干!你还有脸叫我姨娘?做起事来可有想过我这个姨娘?”
杨炯冷汗直冒,知道不能和她在这事上掰扯,毕竟刑部侍郎和太常寺少卿是自己送进去的,谁都猜到了自己是皇帝翦除后党的刀,这是辩无可辩,只能打感情牌,想到此杨炯躬身一礼认真道:“您从来就对小子关爱有加,在宫中读书时更是时时照拂,怎会忘了姨娘的恩情。”
皇后目光微凝,冷哼道:“花马吊嘴,你还知道本宫对你的恩情,你在宫中读书,时时挂念你吃不饱,更是让你来本宫处就食,你被人欺负也是本宫给你做主和官员吵闹,你如今翅膀硬了,处处和本宫对着干,还鼓动素心来纠缠本宫,当真是忘恩负义。”
杨炯就怕皇后提起从前,说实话皇后确实对自己不错,无论是真心也好,有所图也罢,她做的那些事确是实打实的。
前身那性子,流连花丛,斗鹰走犬,没少被朝臣弹劾,每次都是皇后压下,为前身说话解围。
听谢南说皇后知道前身被谢令君当众羞辱后,脸色并不好看,还主动提起了当年和谢南的闺中约定,话里话外让杨炯做驸马。更不要说平时的年节礼,皇后都是让嫡皇子登门拜访,对于皇后这个手握大权的一国之母来说,若不是念着旧情,怎会如此做。
杨炯眼眉低垂,认真道:“姨娘知道小子心性,不是那狼心狗肺之人。”
“好!记住你说的话,本宫正好有事让你做!”皇后厉声道。
杨炯无奈,就知道叫自己来准没好事,前身受恩惠,自己当皇帝的刀和她作对,她非但没对自己动手,还让自己来参加家宴,据说她还不允许太子刺杀自己,这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拒绝。
“全凭姨娘吩咐!”杨炯无奈道。
皇后微笑,拍拍杨炯的肩膀:“随本宫赴宴。”
杨炯见皇后并没有说让自己办什么事,而是当先进入风荷水榭,莫非是和场中人有关?难道真的如李漟猜的那样,皇后要做和事佬,说和杨炯太子之间的关系?
想不清楚的杨炯摇摇头,车到山前必有路,多思劳心。
跟着皇后进入宴会厅,见场中人果然如李漟所言,在京的皇亲宗室全都在场,扫了一眼独自饮酒的大宗正代王,看来这次宴会是人家内部事,自己还是少说话的好。
杨炯见门口一张案几无人,自顾自朝那里走去,决心做一个小透明。
“坐那么远干嘛?到近前来!”皇后凤眸转动,没好气的斥责出声。
众人闻言一齐看向杨炯,一时间成为场中焦点,搞得杨炯不得不走入场中,恭敬一礼道:“皇后明鉴,小子非皇室宗亲,不能逾矩。”
“家无常礼,坐在素心旁边!”皇后冷哼一声,不容置疑道。
杨炯无奈,见皇后如此坚决也不能拒绝,看来今日这场宴会少不得是冲自己来的。
“我母后放过你了?”李漟见杨炯坐下,好笑的揶揄出声。
杨炯狠狠瞪了她一眼,没好气道:“以前怎么没发现,你这么腹黑?”
“何为腹黑?”李漟疑惑道。
“面若桃花语似糖,温婉表象把人诓,岂知肚内千般计,尽是阴翳暗中藏。”
李漟最喜欢的就是逗弄杨炯,小时候就没少欺负他,如今听他讥讽自己,也来了兴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