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国皇都上京临璜府,太子府。
叶枝端坐在胡床上,看着下首跪拜的倭人森日向子,悠悠开口:“森日,这些时日劳你费心,我和你学了不少你们阴阳道的东西。”
“言重了,我受了公主令,帮助你在辽地求生,职责所在。”森日开口言说,表情上却满是自傲。
叶枝微笑:“听说你和太子府的旧人有些争吵?”
森日向子见她提起这事,抬起头道:“这些蛮子真是不知礼数,我乃公主女官,见到我竟然不跪拜行礼!我替公主教训一下他们,长此以往,岂不是尊卑倒转,雉鸡变凤?”
“说得不错!今日中秋,下人做了些杏仁酪,你尝尝,疏解一下火气,莫要和蛮子一般计较!”叶枝说着将一碗奶白的杏仁酪递了过去。
森日向子站起身,接过来闻了闻,骂道:“蛮子就是蛮子,杏仁寒凉都不知道,贵人你刚刚怀孕,确实不能食用。”
说完不疑有他,拿起汤匙品尝了起来,一边吃一边开口:“贵人如今的幻术,常人定不能辨,就是在我扶桑的阴阳道中也算是佼佼者,今后只要生下孩子,我们二人定能尊崇荣华。”
叶枝微笑着听她言语,不多时,森日向子目现惊慌,张口就要叫喊,可却怎么也说不出话,呼吸更是困难,双目圆睁的看着叶枝,身体也没了力气,吃了半碗的杏仁酪滑落在地,一声脆响接一声闷响,森向日子再无声息。
叶枝站起身走出门外,朝远处的几个契丹宫人招手。
“记住了!本宫是大辽太子妃,是你们的主子,有什么委屈尽可言说,本宫给你们做主!”
众多契丹宫人纷纷跪拜,心中畅快,对这个大华公主,如今的辽国太子妃更加恭顺。
“送去城外乱葬岗。”叶枝面无表情道。
“是!”
叶枝看着契丹宫人将森日向子的尸体抬走,独自一人朝后殿走去。
“让南仙妹妹久等了!”叶枝笑着朝等待的耶律南仙打招呼,声如黄翠,让人一听就心生亲近。
耶律南仙慌忙起身,扶住叶枝的手,嬉笑道:“可不敢劳烦嫂嫂,如今我哥哥在东北作战,你还未显怀,若是出了什么差错,我可担当不起。”
“就你能做怪!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大辽的明珠,谁还能欺负你不成?”叶枝任由她扶着,坐上床榻,玩笑着回应。
“那也得分个亲属远近不是?要是嫂嫂欺负我,我可不敢反抗!”
“你呀!净说些好听的!”叶枝笑着摇头。
见她眉目如画,英姿勃发,暗道果然是不让须眉的女豪杰。
“平时想要见你比登天都难,怎么今日反倒来看我了?”叶枝疑惑出声。
耶律南仙也不辩解,微笑道:“今日中秋,怕嫂嫂思家,特招来戏班给你解闷。”
“还是你有心!你那哥哥刚和我大婚没几天,就跑去东北打仗,留下我照看这偌大的太子府,如今怀有身孕,若是没你帮衬,嫂嫂我还真有些捉襟见肘,疲于应付。”
耶律南仙展颜一笑,看着她的脸认真道:“我看嫂嫂面色不佳,莫不是夜眠不畅?”
“傻丫头!你没结婚怎么知晓,怀孕的女人就是这样,毕竟一个人吃,两个人用不是!”叶枝解释道。
“哎呀!嫂嫂莫要取笑我,今日我可是带来了名医直鲁古,他是咱大辽针灸第一人,一手针法出神入化,让他给嫂子查看一二。”耶律南仙不等叶枝回应,招呼直鲁古进门。
叶枝微笑,任她摆弄,嘴上却埋怨道:“你呀,父皇前几日都派御医来查看过了,太子府也有自己的药房,净瞎折腾。”
“嘿嘿!”耶律南仙也不反驳,嬉笑一声,目光灼灼的看着直鲁古。
直鲁古眉头紧皱,把脉良久,出言道:“贵人脉相,如盘走珠,往来流利,应指圆滑,喜脉无疑,只是脉动力张,气血充盈,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丰沛的气血。”
叶枝收回手腕,微笑出声:“本宫的父皇马上得天下,从小就要求皇子皇女要文武兼备。本宫从小比较调皮,跟着长安的道姑学了些内家功夫,气血上自然比常人充盈丰沛些。”
“是也是也!”直鲁古闻言频频点头,显然是对这个说法无比认可。
耶律南仙闻言一笑,询问道:“可要开方子调理?”
“气血充盈对常人来说或许不是好事,对孕妇来说却是可遇不可求,相信太子妃所育子女,定是身强体健,颖悟绝伦!”直鲁古抚须大笑,解释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