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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范阳卢氏女,卢和铃,龙旗阳阳,和铃央央,贞娴静穆,端惠庄良,上上!”杨炯高声唱评。
场中人为之一愣,今日第一个上上评出现。一瞬间,全场的目光都看向娴静的卢和铃。
卢和铃展颜一笑,朝颜夫子和代王一礼,接过自己的文书进入宫中掖庭。
杨炯尊重她的选择,知道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,可能是当初两家世交,大家都有些懵懂,现如今物是人非,当初的纨绔已经不在,她心中大概是有些酸楚。
“等等!”杨炯瞥见她的文书,目光一凝。
卢和铃疑惑转身。
杨炯快步上前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:“你什么时候改了八字?你生辰我知道,为何改成八字全阴?”
卢和铃见他问起,嬉笑道:“我和父亲回到卢氏后,龙虎山的天师说我坤象未定,八字阳侵夺阴,是短命之象,于是就给我改成了全阴,说是阴极为阳,遇火则旺,能长寿!”
杨炯有些无语,暗道你是真迷信。
卢和铃见他有话要说,聪明的转过身子,撩起长裙裙摆,展向四周,遮住众人视线,微微屈膝准备给杨炯行礼,眼神却顾盼神飞,示意他说话。
杨炯心领神会,迅速抽出腰间匕首,塞进她手中。
卢和铃美眸一凛,借着施礼的空档,双臂环胸,匕首顺势落入袖口,嘴上高声道:“谢杨少卿定评!”
杨炯虚空一扶,低声道:“掖庭不太平,防身!”
嘴上却高声道:“不必多礼!”
卢和铃不疑有他,只当是他这个弟弟对姐姐的照拂,微笑点头走入宫门。
“杨少卿和卢家姐姐相熟?”王浅予眼眉带笑,声音软柔。
杨炯有些心烦,敷衍道:“小时候在一起读书,算是故交!”
“呀!那我可不能惹卢家姐姐不快!”王浅予轻捂薄唇,俏皮一笑,转头朝马车的仆人看了一眼。
仆人心领神会,一个抓住丫鬟小柔的胳膊,一个用麻布塞住她的嘴,不理会她的挣扎,快速拖入了一旁随行的马车之中。
“杨少卿可满意?”
杨炯看着这个伪谲狠戾的少女,实在是对皇后的眼光不敢恭维。不过转念一想,这性子倒是个天生宫斗的料。
不想和她纠缠,高声唱评:“太原王氏女,王浅予,夭夭悦动,雀跃翩跹,风语扬逸,灵跃偃蹇,上上!”
“杨少卿欺我不读书?”王浅予银牙紧咬,死死盯着杨炯,目光阴鸷如毒,语气寒冷如冰。
词都是好词,看着像是夸自己灵动活泼,可这是秀女采选,选的是太子妃,是未来的皇后,重的是行正端雅。
整句话连在一起暗戳戳讥自己夭夭轻佻,毫无凤仪,充其量就是个鸟雀,讽自己风雨诡诈,性格乖张倨傲。
王浅予一想到今后要带着这种评价过一辈子,就恨的直咬牙。
杨炯见她如此,认真道:“上上评还不满意?要不你去叫皇后来跟我说?”
王浅予冷哼一声,拿着自己的定评走入掖庭,心中暗道想帮卢和铃你也得看她接不接得住,世家大族间的利益交换是血淋淋,是赤裸裸,我不相信还有谁比我太原王氏更适合做未来的后宫之主。
“陈郡谢氏女,谢令君,秀评!”
杨炯刚打发完一个又来一个,身心俱疲的他也没了什么兴致,直接敷衍道:“陈郡谢氏女,谢令君,德婉行秀,淑婉行贤,柔婉行善,上!”
谢令君闻言一愣,转而目光陡冷,低声道:“你什么意思?姨娘没和你说?”
杨炯不耐烦道:“说什么?”
谢令君见他装傻,知道他是报复自己,暗道这人真是个小人,自己再怎么说都是他表姐,纵使当初手段狠了些,可姻缘这东西本来就没道理,你为何还要紧抓着我不放。
想到此,谢令君也知道形势比人强,强忍心中不快,柔声道:“当初是我思虑不周,你若改评,我心欢喜,以后咱们也可多亲近些!”
杨炯对她的惺惺作态厌烦至极,冷声道:“你家中族老已经答应把你送去做太子侧妃,上上评对你无用。”
“你胡说!”谢令君闻言一愣,怒声反驳。
杨炯懒得和她多说,吩咐掖庭嬷嬷道:“谢氏女舟车劳顿,有些困倦,送入掖庭,准备明日二评!”
谢令君见他不似说谎,心中也打起了鼓,一想到自己父亲近几日对自己极尽宠爱,甚至可以说谄媚,她还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