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景象,恍若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,缓缓展开于读者眼前,让人不禁对这位智勇双全的内阁首辅心生敬意,同时也为那段风起云涌的时代感慨万千。
在那烽火连天的历史长河中,张献忠被逼至绝境,无奈选择了招安之途,而李自成更是英雄末路,麾下仅余孤勇十八骑,在苍茫大地上艰难喘息。
这一切的背后,是朝廷“攘外必先安内”的沉重抉择,是对北方强敌——建奴,一次次无奈的妥协与退让。
时光流转至崇祯十年的深秋,寒风瑟瑟,正是杨嗣昌精心布下的剿匪大网即将收紧之际。面对满清铁骑又一次叩关而入,他心中权衡再三,终是倾向于议和之策。
在他看来,建奴之患,犹如草原上的狼群,虽凶猛却难久留,一番劫掠后自会退去;而农民起义的烈火,却如燎原之势,直欲焚毁大明的根基,其威胁远胜外患。
然而,杨嗣昌的深谋远虑中,却遗漏了一抹不容忽视的阴影。
大明帝国,此刻已如风中残烛,内忧外患交织,农民军如同野草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,非一朝一夕所能根除。
至于建奴,虽暂时满足于掠夺的战果,但其野心如狼似虎,岂会满足于一时的口腹之欲?
在这历史的十字路口,杨嗣昌的选择,既是无奈也是悲壮。
他试图以一时的妥协换取片刻的安宁,却不知,这安宁之下,暗流涌动,危机四伏。
而大明的命运,也在这一次次的抉择与牺牲中,悄然滑向了不可逆转的深渊。
然而年年这般,连河北、山东皆遭建奴所祸,大明何来钱粮以剿匪?江南?远水难解近渴。
况且,建奴已然至眼皮底下为祸,岂能成乎?老虎不发威,汝等莫当我为病猫,决然不成!
“杨阁老,汝莫非又欲劝朕议和乎?”
门廊内朱由检之声平淡,喜怒难辨。
杨嗣昌肃然道:“陛下,建奴至此,无非欲求些钱粮,我等不若予之,当务之急,乃是乘冬日乱民流动不便之机,将其彻底剿灭!”
“欲攘外必先安内,中原群盗不平,国家根基则不稳,与建奴议和,不过权宜之策。”
“荒谬之论!”
黄道周,那位翰林侍讲,言辞如锋,瞬间划破朝堂的宁静,他怒目圆睁,斥道,“莫非你欲让那皇太极在我大明疆土上横行无忌,乃至拱手让出关外、锦州之地?如此行径,岂非自甘背负卖国之骂名,遗臭万年?”
言者,黄道周,骨子里流淌着不屈的主战热血,每一字一句皆掷地有声。
面对这疾风骤雨般的质问,杨嗣昌神色不改,沉稳如山,他缓缓言道:“即便是强盛如汉唐,亦有和亲之策,以缓兵之计保国祚安宁。
只要不屈膝称臣,不纳贡求和,我大明之天威,自当屹立不倒,震慑四方。”
他目光深邃,仿佛已窥见未来:“待国内匪患肃清,朝野安定,那区区建奴,不过蚍蜉撼树,何足挂齿?”
黄道周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嘲讽之意溢于言表:“陛下已集天下精兵八路,誓守京师,若此刻轻易应允建奴之无理要求,岂不是让天下百姓寒心,让后世史书留笑柄?”
“战争之道,非空谈所能定胜负,需实打实的兵马钱粮。而今,冬日将至,剿匪之战迫在眉睫,每一粒粮、每一名兵士皆需珍惜,方为上策。”
杨嗣昌的话语,字字珠玑,既显其战略眼光,又不失为臣之道,令在场众人皆陷入沉思。
杨嗣昌心中暗自盘算,不愿在此无谓争执中过多纠缠,毕竟,于大是大非之间,他的立场本就难以稳固如磐石。
于是,他转而以军事家的冷静与精准,剖析局势:“即便战端再起,亦不可倾尽举国之力,兵贵精不贵多。
臣之意,仍是那番陈词,唯有应允建奴所求,方能解此后顾之忧,使我等能专心致志,全力对付那四起的烽烟,护我大明江山无虞。”
细思之下,杨嗣昌之言亦非全无道理。从他那双洞悉时局的眼中望去,农民起义的烈火,远比那北疆建奴的侵扰更为猛烈,它直烧向大明的心脏地带,动摇着皇权的根基。
世间之事,总有轻重之分,缓急之别。在他看来,建奴之患,不过是边疆的一时风浪,相较于内乱的汹涌澎湃,自是显得缓和了许多。
这番考量,既是对现实的深刻洞察,也是一位身负重任之臣,在乱世中力求平衡各方力量的智慧体现。
杨嗣昌的话语如江河之水,滔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