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昔日赴京之路,孤是如何孤军奋战,而你等又是如何冷眼旁观?那份寒心,至今犹在胸膛回荡。”
“如今,孤已非池中之物,手握重兵,难道还要重蹈覆辙,将这一切拱手让与那高高在上的朝廷?”他的话语中,既有不甘,亦含愤慨,仿佛每一字都重若千钧,敲击着空气,回响在空旷的大殿内。
然而,回忆如利刃,无情地割裂着过往的幻想。皇帝未曾伸出援手,反而让孤的家族遭遇了灭顶之灾,王妃与无辜的子嗣,皆成了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。这份痛,刻骨铭心,怎能轻易忘怀?
“朱由检啊朱由检,你的冷漠,你的无情,孤铭记于心。曾以为天能佑我,地能载我,到头来,方知唯有自己,才是最坚实的依靠。”朱至澍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,那是对命运的抗争,也是对自我力量的觉醒。
他深知,藩王的俸禄早已成为空谈,皇帝的心中,或许早已没有了他这个边缘王爷的位置。这份被遗忘的孤独,比任何物质上的匮乏都更为刺骨。
“无需多言,孤心已决。”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。朱至澍深知,未来的路,无论多么艰难,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走。佣兵自重,或许是他在这乱世中唯一的生存之道,甚至,他已开始幻想,若能彻底摆脱朝廷的束缚,那将是何等的自由与畅快。
正当朱至澍麾下兵马蓄势待发,欲对张献忠的势力展开雷霆一击之际,天际忽降一道惊雷般的圣旨,如同寒冰刺骨,瞬间让诸藩王的世界天旋地转,震惊之情溢于言表。
这道旨意,宛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,命令所有尊贵的藩王即刻返京,并需将手中紧握的土地控制权悉数归还于朝廷,其意之决绝,令人心生寒意。
然而,习惯了锦衣玉食、权势滔天的藩王们,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大多选择了沉默以对,仿佛只要闭耳塞听,便能逃避这不可抗拒的命运。他们内心深处,那份对既有财富的贪婪与不舍,早已将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”的古训抛诸脑后,沉溺于自我编织的梦幻泡影之中。
朱由检,这位铁腕帝王,给予了他们一个月的期限,既是宽容,亦是最后通牒,让藩王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收拾行装,面对这历史的转折。他允诺,若有藩王眷恋故土,不愿远离,亦可留驻封地,但前提是必须放弃对那片土地的所有掌控,将其归还于国家之怀抱。
这道旨意,无异于一座无形的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位藩王的心头,让他们夜不能寐,日坐愁城。他们深知,这是对他们权势与财富的终极审判,但那份对失去的恐惧与不甘,又让他们犹豫不决,迟迟不愿迈出那决定性的一步。
于是,在这一个月里,大明的疆土上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复杂的氛围,藩王们或明或暗地抗争、协商,试图在绝望中寻找一丝转机,却终究难逃历史的洪流,注定要在这一场权力与财富的洗牌中,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洗礼。
在那静谧而凝重的氛围中,众人宛如石雕,静默地守候,目光中隐含期待与审视,只为一睹谁人胆敢挑战皇权的威严,公然违抗那道不可逾越的旨意。
时光悠悠,一月之期,既非弹指即逝,亦非漫长难熬,它悄然无声地滑向终点,如同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流星,划过历史的天际。
“骆卿,可有骆养性的消息传回?”朱由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骆养性躬身立于案前,面色凝重地回禀:“回陛下,至今未有丝毫音讯,仿佛石沉大海。”
朱由检轻轻放下手中的奏疏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,轻叹道:“看来,这群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,不见棺材不落泪啊。”
言罢,他目光如炬,决然下令:“即刻传朕旨意,务必将蜀王安然带回京师,不得有误。”
骆养性闻言,眉头微蹙,似有疑虑:“陛下,若蜀王殿下执意不从,臣当如何应对?”
“哼,蜀王若是不识时务,不愿归来,那便以礼相待,以力相迎。”朱由检的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违抗的坚决,“若必要之时,即便是绑,也要将他安全带回。”
随后,他轻轻一挥衣袖,仿佛拂去尘埃,又似在部署一场无形的风暴:“传朕旨意,召李定国将军觐见。”
随着旨意的传达,李定国踏入御书房,步伐稳健,却难掩面上的惊讶之色。他深知,今日之召见,非同小可,必有重大事宜需他亲自应对。
朱由检望着这位忠诚的将领,心中暗自思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