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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季盯着寇准,笑问道:“为人臣者,陷君王如厮,算得上是忠良吗?为人臣者,只顾自己清名,不顾君王死活,不算自私自利吗?为人臣者,只顾自己争权,不顾君王以后的处境,难道不算贪恋权位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寇准不再自称老夫,而是大喊了三个‘我’字,脑袋一歪,晕了过去。
寇季的这些话,太重了,重的让他受不了。
“老爷!”
“爹!”
“……”
寇礼、寇忠等人,这才意识到,寇准身体欠佳,根本受不住这么重的话。
当即,也没人顾得上去埋怨寇季,一个个东奔西跑的去找御医,过来为寇准诊治。
经过寇季之前的提醒,寇准在跟官员们谈事情的时候,从来不让御医待在这里,所以御医大多时间,都待在寇府的厢房。
寇礼跟家丁们抬着寇准进了卧房,寇忠去厢房招来了御医。
御医在众人紧张的神情中,帮寇准诊过了脉。
然后对众人道:“寇相悲伤过度,加上气急攻心,所以晕了过去。暂时没有性命之忧,稍微昏睡一会儿以后,就会清醒。”
御医顿了顿,沉声提醒道:“寇相身子骨本来就弱,受不得气。此番一气,恐怕又要在病床上多静养一年。若是再受气,性命可就难保了。”
寇礼闻言,瞪起眼,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卧房,对着卧房外的寇季,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打。
寇季之前凶狠的目光确实吓到了他。
可经过这么长时间,他心里仔细回想了一下,发现自己害怕寇季,纯粹是有些莫名其妙。
当老子的还有害怕儿子的?
有了这个心思壮胆,寇礼打起寇季,也就没那么客气。
寇季把寇准气晕了,在寇季看来,这是下了猛药以后,必经的过程。也是寇准思想转变毕竟的过程。
为了给寇准来这么一下子,他近些时日,可没少跟御医套近乎。
也正是因为知道寇准的身体状况,他才敢这么做。
可在寇礼看来,寇季纯粹是在作死,存粹是在把到手的荣华富贵推出去。
寇准在朝堂上处境如何,寇礼不太关心,他也没资格关心。
但是寇礼却很清楚,哪怕寇准在朝廷上失去了权势,一样会有官位傍身。
只要跟着寇准,荣华富贵肯定少不了。
所以寇礼在见到寇季气晕了寇准以后,心里怒火格外旺盛。
寇季离开了寇准,能不能活滋润,他不知道。
但是他心里清楚,他离开了寇准,肯定活不滋润。
他身上没有多少钱,也没有固定收入,身上还背着巨额外债,一旦离开了寇准,不仅不能享受到荣华富贵,估计还得被讨债的逼死。
寇礼心里有气,所以打起人,就没轻没重。
寇季身上被打出多处伤痕。
寇季咬牙刚准备喝止他。
就见寇忠匆匆从卧房里赶出来,喊道:“少爷,您别打小少爷了。老爷要见小少爷。”
寇礼心头一跳,哀声道:“爹是要逐我们父子出府吗?”
寇忠沉声道:“老爷只是说要见小少爷,没说其他的。”
寇礼当即上前,拽着寇季就往卧房里走,一边走还一边喝斥道:“一会儿见到了你祖父,一定要磕头认错,纵然把头磕破了,也得让你祖父把气消了。
你祖父要是把我们逐出府,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。”
寇季很想一巴掌把寇礼拍到院子外去,最后还是忍住了。
寇礼不知道寇季的心思,拉着寇季进了卧房。
寇准晕的快,醒的也快。
此刻正双目无神的望着床顶,愣愣的躺着。
寇礼拉着寇季进了卧房以后,一脚把寇季踹到,让他跪在地上。
他对着寇准,哀声喊道:“爹,您終于醒了,可吓死孩儿了。”
他回身指着寇季,急忙道:“爹,我已经教训过这个不孝子了,您要是觉得不解气,孩儿再帮您教训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