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周怀正能不能明白他的心思。
寇季随手打开了酒壶上的塞子,取了两个酒杯,给寇准斟了一杯,笑道:“祖父,喝一杯?”
寇准丧气的道:“老夫现在哪还有闲心喝酒啊?”
寇季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,浅尝了一口,笑道:“祖父不觉得,我们祖孙二人现在,有种品酒论成败的意思吗?”
寇准瞪了寇季一眼,端起了酒杯,一饮而尽,然后放下酒杯,哼哼道:“你小子现在做事,老夫越来越看不透了。”
寇季失声一笑,并没有搭话。
寇准拍着桌子,嚷嚷道:“寇忠,去让厨房备一些菜过来。”
寇忠在门口应答了一声,赶忙去吩咐厨房。
没过多久,寇忠就带着府上的仆人,端着菜到了卧房。
寇准抄起筷子,吃了一口菜,也没有细嚼慢咽,囫囵的吞了下去,吩咐寇忠道:“你挑几个懂武艺的,身手敏捷的,去府外探一探情况。
一个时……半个时辰向老夫汇报一次。”
寇忠一愣,赶忙点头应下了。
他又不蠢,通过寇家之前的吩咐,以及寇准现在的吩咐,他大致上就能判断出,今晚汴京城有大事发生。
当即,他退出了寇准的卧房,在府里挑了一些机灵的、身手好的,让他们从府上的暗门离开了寇府。
夜渐渐黑了。
寇季、寇准祖孙二人,坐在卧房里吃菜如同嚼蜡,喝酒如同饮水,索然无味。
两个人的心思,都在汴京城里的动向上。
就在寇季准备招呼府上的仆人,把桌上变凉了的酒菜撤下去,送一些热的上来的时候。
从汴京城西面,传出了一阵喊杀声。
寇季猛然站起身,寇准想扶着扶手站起身,却又忍住了。
他急匆匆的对寇季道:“快推老夫出去。”
寇季赶忙走到了寇准身后,推着寇公车,出了寇准卧房。
一出卧房,寇季、寇准就看到汴京城的西边,火光冲天,喊杀声震天。
伴随着这一阵喊杀声出现,原本黑漆漆的,仅有数盏灯火摇曳的汴京城,瞬间变得灯火漫天。
皇宫里所有的灯盏被点燃,映照的皇宫所在的位置,尤如白昼。
寇准攥紧拳头,惊声道:“真的来了……”
寇季重重的点头,“来了……”
祖孙二人话音刚落,寇忠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卧房所在的院子,急声道:“老爷,小少爷,出大事了。”
寇准赶忙道:“仔细说说……”
寇忠喘着气道:“周怀正打着清君侧的旗号,调动了城外的禁军,杀进了汴京城。”
寇准急忙追问,“有多少兵马?”
寇忠沉声道:“五万多人!”
寇准瞪起眼,难以置信的道:“五万兵马?周怀正怎么可能调动的了五万兵马?”
寇忠神色凝重的道:“周怀正手里有清君侧的诏书,还有调动兵马的玉符!”
寇准震惊道:“官家调动兵马的玉符?”
寇忠重重的点点头。
寇准失声道:“官家怎么会赐给周怀正诏书,怎么会给周怀正玉符呢?”
寇季眯着眼,低声道:“周怀正手里的诏书,八成是伪造的。至于调兵的玉符,应该也是他偷的。”
寇准捶打着寇公车的扶手,嘶吼道:“这下要翻天了……”
寇季望着汴京城西边的火光,幽幽的道:“是要翻天了……”
寇准恼怒的道:“他怎么敢矫诏,怎么敢偷玉符。”
寇季沉声道:“到了这个地步,他没什么不敢的了。换做是我,我会做的比他更狠。”
寇准凶狠的瞪了寇季一眼,低吼道:“这已经不是清君侧了,这是谋反。”
寇季听出了寇准话里的不对味,他沉声道:“祖父打算出面去阻止此事?”
寇准阴沉着脸,掷地有声的道:“当然!”
寇季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在周怀正率领的兵马跟城里的兵马没分出结果之前,您阻止不了。”
寇准牙齿咬的咯嘣响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诚如寇季所言,在双方没分出结果之前,寇准也无力阻止此事。
就算他现在下令,让朱能领兵入京,也很难阻止此事。
说不定还会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。
周怀正虽然在干大逆不道的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