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菜,而且每天都不重样。饭桌上不仅有熊掌、燕窝这些珍品,还有不少邕州偏远地区出产的奇珍。
更重要的是,丁谓每道菜,都只吃一口,剩下的都赏给了下人。
丁谓每餐的花费,大概有上百贯,一天三顿,那就是三四百贯。
一个月那就是上万贯。
再说穿着……”
寇季从吃穿用度上,给赵祯讲了讲丁谓的奢侈生活。
赵祯听着,小嘴巴长的大大的。
等到寇季说完以后,赵祯愣愣的道:“丁谓的俸禄,不足以供他这么花销吧?”
寇季将最后一点肉塞进了嘴里,感叹道:“所以他贪污啊!”
“胡说八道!”
“丁爱卿乃是国之肱骨,怎么到了你嘴里,就成了贪污受贿之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
刘娥的声音在寇季耳边响起。
寇季用袖子蹭了蹭嘴,对刘娥一礼,“太后娘娘,丁谓其人,到底是好是坏,你我心知肚明。娘娘要借他达到什么目的,臣不知。但臣知道,他存在于朝堂上一日,就会腐蚀朝堂一日。
似他这种奸佞,朝堂上若是多了,那江山社稷可就危险了。”
刘娥微微眯起眼,盯着寇季,道:“危言耸听罢了。丁爱卿虽然有些贪婪,但他处事果决,理政干练,是一位难得的干才。
比起他理政方面的才能,他那点儿贪婪的小毛病,可以忽略不计。”
寇季淡然道:“娘娘说的是入汴京城之前的丁谓吧。”
寇季看了看赵恒的棺椁,对刘娥道:“丁谓真要是有娘娘说的那么好,先帝也不至于躺在这儿。先帝虽然一把火焚了玉清昭应宫,一举歼灭了那些妖道。可丁谓却依然逍遥法外。
先帝虽然崇道,但也有底线。
若是没有丁谓从旁蛊惑,他又怎么会一步一步的放弃自己的底线,最终弄的浑身剧毒呢?
若非臣出现,只怕娘娘,官家,也会性命堪忧。”
刘娥瞪了寇季一眼,冷声道:“哀家欠你一个人情,哀家记着呢,不需要你提醒。”
寇季晃了晃脑袋,道:“臣没有找太后讨要人情的意思,臣只是想说,丁谓其人,不适合再立足朝廷。”
刘娥上下打量了寇季一眼,冷哼道:“这是你给哀家的谏言?”
寇季沉吟了一下,点头道:“算是……”
刘娥冷冷的道:“哀家若是不纳呢?”
寇季盯着刘娥,认真的道:“臣尽了臣的本分,纳不纳谏言,自然是太后做主。”
顿了顿,寇季又道:“但是朝廷如今正值内忧外患之际,娘娘不该留下丁谓,再起争端。”
刘娥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,略带深沉,“哀家怎么觉得,如今朝野上下,一片祥和呢。”
寇季沉声道:“先帝驾崩,辽国虎视眈眈,随时都有可能借着这个时机南下。西夏野心勃勃,随时都有可能借着这个时机自立。
太后从哪儿看到的一片祥和?”
刘娥冷哼道:“辽国于我大宋,乃是盟国。我大宋每年进贡辽国数十万岁币,辽国拿了好处,又岂会再兴师动众南下。
至于西夏,乃是我大宋的藩属,朝廷每年都有厚赐,都会安抚,他们不可能自立。”
寇季愣愣的盯着刘娥,质问道:“太后以为,花钱就能买平安?”
刘娥冷冷的道:“就算不能买一世平安,也能买一时平安。等到官家长大以后,自然会跟辽国、西夏清算。”
寇季咬牙道:“朝廷频频资敌,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,敌强我弱。到时候想清算,恐怕也没那个力量,反而还要受别人欺负。”
刘娥面色一沉,低声道:“哀家只是一个女人,没有那么大能耐对付辽国、西夏。哀家只想稳稳的帮官家守住这江山,等到官家长大了,再交给他。”
寇季沉声道:“您明明可以跟我祖父联手,一起对付辽国、西夏的……”
刘娥凤眉一挑,不屑道:“一山难容二虎。你祖父容不下哀家,哀家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你祖父。”
寇季听到这话,不再多言,他对刘娥拱了拱手,垂下了脑袋,继续跪在了灵前。
如今刘娥、寇准共掌摄政之权,寇季又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,能跟刘娥单独说话,他就想尝试一下,看看能不能劝刘娥放弃争斗,跟他祖父一起联手,一致对外。
毕竟,西夏就是在赵恒驾崩的这几年迅速崛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