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因为在铸钱的时候,耗费了不少成本。
细细算下来,铸造一枚新钱的成本,远比融化了旧钱,再铸造成天圣通宝的代价要大。
所以在发行新钱的时候,不仅不会赚到钱,反而还会搭进去一些钱财。
王爷为何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?”
赵元俨听到这话,微微一愣,瞥了寇季一眼,淡然道:“本王既然要把交子铺,发展壮大,自然要借用一字交子铺的一切。
本王相信,你在创办一字交子铺的时候,用到的肯定是最好的东西。
所以本王全都要。”
寇季闻言,没有丝毫犹豫的道:“此事下官还得回去思量一二,毕竟牵连甚广。下官若是私底下把这两样东西给了你。若是被人知道了,下官自己恐怕会惹上不小的麻烦。”
赵元俨目光落在寇季身上,打量着寇季,在辨别他话里的真假。
许久以后,他点点头道:“本王给你三日,三日之后,本王在此地等你。”
寇季点点头,起身拱了拱手,退出了暖房。
寇季一走,赵元俨目光一沉,他对身旁不远处的一张屏风道:“王爱卿觉得,寇季会答应吗?”
屏风后。
王钦若的声音缓缓响起,“回王爷,老臣也说不准。寇季此人做事,向来有章法,有谋略。他没有当场答应下来,怕是有别的心思,王爷还是要早做准备才好。”
赵元俨皱眉道:“一字交子铺铸造新钱的作坊,远在江陵,江陵又是本王皇兄的食邑。本王若是派人去取新钱铸造的模子,难保不被皇兄的人撞破。”
赵元俨说话间,挡在他和王钦若之间的屏风,被人缓缓推开。
王钦若对着床榻上的赵元俨拱了拱手,道:“楚王从不涉足朝堂,对朝中的纷争也视若无睹。整日里以养病为名,躲在府上不肯出府。
他府上还有能有能人?”
赵元俨摇头道:“本王的皇兄复爵位二十多年,攀附到他府上的能人义士不知凡几。他都没有留在府上听用,而是打发到了食邑去了。
他的食邑中藏龙卧虎,不得不防。”
王钦若闻言,若有所思,道:“没想到楚王这些年在背地里,竟然积攒了这么多力量,莫非他……”
赵元俨果断摇头道:“昔年,本王的皇兄对那皇位触手可及,尚不在意,如今就跟更别提了。他把那些攀附他的能人义士打发到食邑去,也是为了让他们能有一口饱饭吃,并没有其他用意。”
王钦若闻言,点点头,道:“如此就好……他若是有二心,我们的谋划,恐怕就会出现很多变数。”
顿了顿,王钦若看向赵元俨道:“既然不能派人去江陵,那么想要铸钱的模子,就只能从寇季身上入手。”
赵元俨长叹了一口气,道:“唯有如此……”
赵元俨、王钦若二人,张口闭口都是铸钱的模子,却对交子印刷的模板绝口不提。
显然,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铸钱的模子。
虽然赵元俨从未显露出对铸钱模子的看重,但是寇季依然通过刚才跟他的对话,推断出一二。
从寇季进入到了暖房,到他离开暖房,赵元俨判若两人。
从最开始的声厉惧色的吓唬、威胁,到最后借着秘密,引诱他上钩,像极了套路。
赵元俨吓唬他、威胁他,以及在吓唬、威胁不成以后,表现出的无力感,像是在演戏。
像是在告诉寇季,他拿寇季无可奈何。
寇季可以放心的跟他做交易。
借此让寇季放松警惕,然后在跟寇季做交易的时候,隐藏自己真正的目的。
只是,他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,被寇季瞧了个真切。
他对铸钱模子并没有表现出必须得到的欲望。
可是在他跟寇季谈话的末尾,他为了得到铸钱模子,说出的理由,有些牵强。
交子和铸钱可以相辅相成,如何发展,只有寇季知道,赵元俨却不知道。
可如今交子并没有发展到和铸钱相辅相成的局面上。
没有铸钱的帮助,交子铺也能徐徐发展。
赵元俨却非要说要套用一字交子铺的所有方式,必须要得到交子模板和铸钱模板,那就让寇季心中生出了一些疑虑。
更关键的是,寇季故意说,铸造新钱,花费远比朝廷铸造的铜钱要大,赵元俨却没有表现出失望,也没有退缩,依然要铸钱的模子。
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