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寇季微微眯起眼,幽幽的道:“进了沙州城,就有了。”
寇季侧过头,目光落在了刘亨身上,沉声道:“你下去准备一下,等我手里的炮弹打光以后,所有人齐齐冲阵,冲向沙州城。”
“硬冲?”
“到了这个地步,我们除了硬冲,没有第二条路可走。”
“……”
刘亨沉声道:“我明白,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准备。”
刘亨跨马下了小山包。
将寇季的命令传达了下去。
巡马卫、捧日军、民夫们,听到了寇季的命令以后,就知道一会儿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他们并没有因此赶到恐慌,反而十分的平静。
以往,遇到了战事,民夫们都会变得十分恐慌。
可此次却不同。
民夫们经历了得胜川一战的洗礼过后,深知跟着寇季,一定不会有事,知道寇季手里有利害的武器。
他们不仅没有害怕,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。
一个贼人的脑袋十贯钱,多砍几个贼人的脑袋,那就是一笔丰厚的赏钱。
值得一赌。
再说了,他们也不是自己作战。
他们每个人手里,还掌控着两个黄头回纥的俘虏。
一些聪明的民夫,在拿到了武器以后,就弄了一些棍棒之类的东西给黄头回纥的俘虏。
告诉俘虏们,只要他们能帮自己拿下敌人脑袋,他得了赏钱,就会给他们买肉吃,提高待遇。
一些俘虏在肉食的诱惑下答应了,一些俘虏在威逼利诱下屈服了,但更多的俘虏,态度十分强硬,不愿意参战。
最后当民夫们将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,他们还是选择了屈服。
寇季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,并没有阻止此事。
民夫们要是真有本事,哄骗着黄头回纥的俘虏为自己卖命,在他眼中也是一件好事。
三条命,总比一条命耐活。
至于黄头回纥的俘虏,会不会在作战的时候反叛,寇季一点儿也不担心。
民夫们并不是作战的主力,他们遭遇到的敌人,也不是最强的。
能冲到他们面前的,肯定都是一些西夏的小股游骑,数量不会太多。
黄头回纥的俘虏们很难借着西夏的小股游骑,从民夫们的刀口下脱困。
就算有一两个侥幸脱困的,也会被其他民夫们绞杀。
民夫们估计巴不得那些黄头回纥的俘虏们叛逃呢。
因为他们只要做出了叛逃的举动,民夫们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二十贯钱收入囊中。
寇季下的命令十分清楚。
只说依敌人的脑袋算钱,可没有说敌人的脑袋必须是西夏人的脑袋。
只要沾上了看得着、摸得到的钱的时候,民夫们就会变得十分的聪明。
寇季一行布置了一半的时候。
西夏的游骑已经出现在了山包不远处。
在游骑们之前,是一群俘虏。
有从沙州城内逃出来被西夏抓住的,也有西夏兵马沿途抓的。
他们在作战的时候,总会抓捕俘虏。
抓到了俘虏以后,女的不用说。
男的会被派遣去给他们当苦力。
一旦俘虏身上的价值利用的差不多的时候,他们就会将俘虏推出去,成为试探敌军实力的炮灰。
不仅仅是西夏、辽国在作战的时候也是这般。
若是撞上了一些怜悯俘虏的人,不愿意对俘虏们下杀手,那就会因此吃大亏。
西夏游骑驱赶着俘虏,哭嚎着冲上了小山包。
寇季站在小山包上,冷漠的看着。
等到俘虏们冲到了一定的距离以后,寇季毫不犹豫的下令。
“命令捧日军将士出击,斩了他们……”
战场之上。
人命如草芥。
容不得半点怜悯存在。
寇季绝不会去做那些连累自己手下将士们的仁慈举动。
“杀……”
“吼吼……”
高义身披步人甲,一声令下。
两千捧日军将士,组成了一个鱼鳞阵,推了出去。
两千捧日军将士组成的鱼鳞阵,是一个完整庞大的鱼鳞阵。
不似西夏铁鹞子用的那种分开的鱼鳞阵。
从兵书上记载的鱼鳞阵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