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可以在沙州存活的果树,皆可以种植。
胡杨之类的防沙树木,我们可以选择栽种在路上,或者是沙土和绿洲的交界处。
不一定要种在田间。”
监军们听到这话,恍然大悟。
“至于放羊牧马的草场,我们可以放在绿地深处……甚至,除了马匹外,牛羊还可以圈养……”
“……”
寇季细细的给监军们讲解着,如何在沙州开垦良田,如何防沙,如何放牧,如何指导百姓们将核桃晾晒成干果、做成核桃酥,如何引导百姓们酿制葡萄酒、晒瓜果干之类的事情。
事关沙州以后的治理,监军们听的很细致。
他们越听越心惊,越听越觉得佩服。
在寇季的讲解下,一个贫瘠的沙州,一个荒芜的沙州。
硬生生的从一无所有,变成了一个沙漠绿洲。
一旦寇季讲解的那些政令全部落实。
沙州将会变成一个十分富庶的地方。
一瞬间。
监军们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官白做了。
他们也觉得,朝廷的许多官员,做了多年官,也白做了。
明明有的是办法,将贫瘠的地方变富庶,将富庶的地方变得更加富庶。
但大宋立国至今,许多地方并没有变化。
监军们深深的感受到了朝中官员的不作为。
一些官员,一开始还怀着功利心,要留在沙州做事。
可听完了寇季的讲述以后,他们决定踏踏实实,不求任何东西的留在沙州,将寇季的一项项政令落实。
看看沙州是不是会变得富庶、繁华。
若是沙州真的能变富庶、繁华的话。
他们一定会放声嘲笑天底下所有掌权的官员。
同时。
监军们对寇季的神情,从最开始的畏惧,变成了敬佩。
当寇季一席话讲完的时候。
范仲淹率先起身,在所有人的瞩目下,踏步走到了寇季面前,持弟子礼,向寇季深深一礼。
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今日得您教诲,学生才知道,原来当官,居然可以为百姓做这么多事,原来官,还可以这样当。
先生在上,受学生一拜。”
寇季的话,对范仲淹的冲击很大。
大到足以颠覆范仲淹的三观。
范仲淹虽然还没有验证寇季所说的话的对错。
但通过寇季的态度,以及寇季所提出的政令,他已经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官。
寇季一脸愕然的起身,不顾身份的道:“范兄,你这是作何?快快起来。”
范仲淹摇了摇头,长叹了一声,“昔日身居汴京城,看遍了大宋所有的官员,也看遍了大宋所有官员的作为。学生以为,学生已经知道了什么是为官之道,什么是为民做主。
如今听了先生一席话,学生才发现,昔日被学生当成至理的为官之道,有多么可笑。
若天下官员,皆如先生一样,将朝廷、将百姓放在心间,事事为百姓着想,事事为朝廷着想,我大宋何愁不兴?”
范仲淹此话一落,其他的监军们,纷纷出列,持弟子礼,向寇季施礼。
“学生拜见先生……”
寇季哭笑不得的看着范仲淹,“范兄,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。我不过是一个贪财的俗人罢了。在敛财一道上,颇有建树,所以懂得一些让百姓们富起来的办法。”
范仲淹郑重的摇头道:“先生不必过谦。朝堂上的文武们,平日里皆以忠臣良将自居,以能吏干臣扬名。可他们治理我大宋,治理了数十年了。
我大宋并没有多少变化。
以前学生不知道如何帮朝廷做事,如何帮百姓们做事,所以以为朝堂上文武们的为官之道,就是真的为官之道。
如今听到了先生之言,学生才明白。
朝堂上文武们的为官之道,就是不作为。
因为他们的不作为,所以我大宋江山,数十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。
他们若是如同先生一样,真正为朝廷、百姓做事,我大宋恐怕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