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你想要,我也不会给你。因为这东西不能全部握在你手里。若是有人蛊惑你拿一字交子铺乱来的话,那天下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就在寇季自己嘀咕的时候。
刘亨迈步进入到了偏殿里,看到了寇季一个人坐在那儿低声笑着,自言自语,刘亨一脸愕然。
“四哥?!”
“你癔症了?”
寇季听到这话,缓缓回神,陪了刘亨一眼,“你才癔症了……”
刘亨狐疑的道:“那你刚才……”
“有感而发,做了首诗,自己念叨了一番。”
寇季没好气的说。
刘亨将信将疑的点点头,“四哥,你让我查的消息,我已经查过了,朝廷送来的文书,多是一个月以前的,其中并没有提到嫂子名字的文书。”
寇季皱起了眉头,沉声道:“派人去催一催,看看是不是什么地方给耽搁了。”
刘亨自然知道寇季在担心自己的孩子,所以没敢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,当即点头应了一声。
寇季心中有些烦躁,摆了摆手,让刘亨离去。
等刘亨走到了偏殿门口的时候。
寇季似乎想起了什么,对刘亨吩咐道:“你派人去告诉那些监军们,让他们合理的安排好时间,给那些民夫安排一些休沐日。
每一旬,每一个民夫,可以歇息一天。
另外,派人去那些民夫中散播消息,就说沙州城外城,设有瓦子市。
他们若是有什么想要的,可以在休沐日的时候,去瓦子市购买。”
刘亨点头应了一声,退出了偏殿。
独留下了寇季一个人在偏殿内当闲着。
日子一天一天的过。
城外的良田在一天天的增加。
外城刚建立起的瓦子市,短短一天,被手里有钱的民夫们抢购一空。
慕崇三人不得不派人押解着一车车的牛羊皮,以及西域的特产,返回大宋去重置货物。
其他民夫们休沐的时候,拿着钱冲到瓦子市,面对的是一条人满为患,却没有多少货物的街道。
慕崇三人的货物早就被抢空了,街道上只有一些手巧的民夫们编制篮子等物在卖,也有一些民夫们在开荒途中狩猎到的野味在卖。
民夫们对此怨声载道的,寇季也没办法帮他们解决问题,只能假装看不见。
同样的遭遇下。
有人整天在唉声叹气,有人却在负重前行。
当其他民夫都在一边开荒,一边等待着慕崇三人重置的货物运回来的时候;有人却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巧手,以及聪明的头脑,赚取到了足够的钱财。
那是一个已经决定了留在沙州的三十岁左右的汉子。
他有一双巧手,也有一个精明的头脑。
他教会了自己妻子如何编织箩筐、篮子,教会了自己妻子如何从树木上挑选用来编织篮子的树条。
然后吩咐自己的妻子招揽了一大批熟悉的女子们,一起编织篮子。
最后将篮子、箩筐贩卖出去。
换成了钱,给那些女子们发了工钱。
盈余的成了他的收入。
他在攒够了钱财以后,就花钱雇人在自己分到的林地中,起了几间土木结构的房子,并且在新屋落成的那一刻,准备依照汉礼,迎娶自己的三个妻子。
当兽皮制成的请柬,递到寇季手里的时候。
寇季一脸懵圈。
“有百姓准备成婚,还邀请我当证婚人?”
寇季盯着兽皮上歪歪扭扭的字,难以置信的询问站在面前的刘亨、范仲淹二人。
兽皮是刘亨递上来的,范仲淹则是来向寇季汇报另一件事的。
刘亨听到了寇季的问话,笑着点头道:“不错……”
寇季捏着兽皮,依旧难以置信的道:“这个叫林志才的家伙,是什么来头,居然让你这位钦赐五品官,亲自给他当跑腿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