器械作坊里盯着一个用水力催动钻子在发笑。
在他身后,跟着一群匠人,一个个盯着那钻子,两眼放光。
寇准虽然知道寇季是在做正事,可看到寇季那一副鬼样子,心里仍旧有气。
他冲上去,拽着寇季的耳朵,就将寇季往作坊外拽。
寇季疼的是呲牙咧嘴,却顾不得阻止寇准,反而冲着作坊里的匠人们大声喊道:“有了这东西,一天最不起码能钻十根,给我多弄几台,可劲儿钻,能钻多少钻多少。”
寇准听到寇季这话,脸黑的像是锅底,“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些,辽人马上就要兵临开封府了。”
寇季挣脱了寇准的手,翻了个白眼道:“祖父,您讲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。辽人就是插上翅膀,他也飞不到汴京城。”
以前大宋羸弱的时候,辽人尚且打不到汴京城。
如今大宋已经逐渐的变强了,辽人就更不可能打到汴京城。
辽人若是真的打到汴京城了,那寇季一定会点一个大炮仗,将汴京城的人全送上天。
因为这群人没救了,死了反而更有助于华夏发展。
寇准阴沉着脸,道:“折惟忠可能要死了……”
寇准虽然已经离开了中枢,但并不代表他就不关心朝堂上的政事了。
他甚至折惟忠死了,对大宋的影响有多大。
然而。
寇季听到了寇准这话,想都没想就开口道:“不可能!”
语气十分果断。
寇准冷着脸道:“你凭什么认为不可能?”
寇季张口就道:“那是因为……”
话说到了一半,寇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。
他差点就张嘴说出了不该说的话。
寇季之所以断定折惟忠不可能死,那是因为他熟知折惟忠的命运,知道折惟忠几年后才死。
寇准眯了眯眼,盯着寇季道:“折惟忠阳寿未尽吗?”
寇季干笑道:“什么阳不阳寿的,那是阎王管的事,我怎么知道……”
眼见寇准依然盯着自己,寇季赶忙掩饰道:“折惟忠无病无灾的,西夏又不敢对我大宋兴兵,折惟忠又不用去战场上拼命,怎么可能会死。”
寇准盯着寇季,愣愣的看了许久,突然开口道:“你有多久没有问过朝堂上的政事了,你还是朝廷命官吗?”
寇季一愣,干笑道:“确实许久没有问及过朝堂上的政事了,一门心思的都铺在钻枪管上。为了弄出那个水钻,我在器械作坊内待了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。”
寇季在做东西的时候,十分的专注。
几乎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为做东西。
他潜心研究东西,自然没那么多时间关注朝堂上的事情。
器械作坊内的那帮子匠人,也不会跟他聊到政事。
他们巴不得将寇季绑在器械作坊内,每天做新东西给他们看,每天带他们研究新技术,又怎么可能将寇季往朝堂上推。
寇准瞪了寇季一眼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道:“你一个多月没问及政事,你自然不知道边陲的兵事起了多大的变动。”
寇季愣了一下,盯着寇准疑问道:“曹玮兵败了?”
寇准气的瞪眼道:“你巴不得曹玮会兵败?”
寇季尴尬的道:“那倒没有,我只是觉得,曹玮若是没出问题的话,您应该不会跑到器械作坊来找我。”
寇准阴沉着脸,没好气的道:“曹玮在燕云的战事没有出问题,是折家守的地方出问题了。”
寇季一听这话,瞪起了眼睛,“西夏果然没安好心,他们挑起了我大宋和辽国的战事,果然是为了趁机占便宜。
应该派遣朱能,从西夏西南境出兵,派遣种世衡,兵出清涧城,狠狠的教训一番西夏。”
西夏前后经历了两次重创,已经失去了跟大宋叫板的资格。
大宋如今要打西夏,那是轻而易举。
虽然谈不上覆灭西夏,但是再从西夏身上割一块肉,还是能做到的。
寇准很想抽寇季一下,但是想了想,还是没有出手,他瞪了寇季一眼道:“西夏人没有侵入我大宋,是辽国的国舅萧孝穆,率领着十数万大军,出现在了麟州、银州一线的边陲,掀起了战事。”
寇季略微一愣,皱起了眉头,“辽人怎么可能从西夏境内,出现在我大宋边陲。”
寇准沉声道:“此事已经查明了。西夏在我大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