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没办法陪着辽人在漫长的战线上驰骋。
寇季现在需要在漫长的战线上,找出一个辽人必定会攻打的地方,提前赶过去,以逸待劳。
高处恭仔细的听完了寇季讲述的西北战局以后,在地图上拉了一条线,道:“你派人及时堵住了辽人从麟州境内南渡黄河的道路,辽人在看到此路不通的时候,立马转战去了银州。
他们攻打银州是假的,实际上是想借着银州境内的无定河河道,穿过橫山,直逼绥德境内的大里河,然后再沿着大里河河道,抵达黄河岸边,出现在我们背后。
到时候他们进可以坐船沿黄河而下,直捣汴京城;退可以封死我们的后路,汇同保德的辽军夹击我们。
你应该立刻下令,调遣绥德城的绥德军,还有龙州的守军,赶到无定河穿过橫山的河道口,堵住辽人。
辽人若是不出现,那还罢了。
辽人若是真的穿过了橫山,出现在河道口外,那龙州的守军和绥德城的绥德军,就能借着地利优势,给辽人一个迎头痛击。
若是谋划得当,将这一支辽人偏师留在我大宋,也不在话下。”
寇季听到此处,沉吟道:“按理说石州比龙州,距离无定河更近。你没有主张调遣最近的石州兵马,反而调遣了远处的龙州兵马,是为了防止辽人的偏师出现在银州以后,伙同长城外的辽人,两面夹击银州?
留下石州的兵马,是为了应对辽人两面夹击银州的困境?”
石州毗邻银州。
银州一旦有被攻破的危险,石州的兵马可以快速的赶到银州驰援。
高处恭听到寇季的话,缓缓点头,“不错,留着石州的兵马,就是为了防止辽人夹击银州。
如今银州城内无主将坐镇,银州城内的偏将和校尉们,只能据城而守,不能擅动。
辽人到了银州境内,到底是先两面夹击银州,还是先沿着无定河而下,我们谁都不知道,所以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。”
高处恭这话,跟他刚才的一些话有些违背。
他最开始说,辽人必定会沿着无定河而下,入大里河,进入到黄河;后面又说,辽人攻打银州、或者沿无定河而下,谁也不能确定。
两种说法有违背之处,但是并没有错。
辽人若是到了银州以后,先打银州,那么在攻克了银州以后,不可能止步不前,一定会沿着无定河而下。
辽人若是到了银州,虚晃一枪,必然会直奔无定河。
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。
寇季在听完了高处恭的分析以后,果断道:“我此前已经去令给银州的偏将和校尉们,让他们死守银州。同时也去信给了石州的守军和龙州的守军,让他们待命。
一会儿我再去一道命令,让龙州守军即刻开拔,赶往无定河和橫山的谷道口。
同时也让石州的守军,随时准备着驰援银州。
此外,我回立刻派人去绥德城,调遣绥德军即刻北上。”
高处恭缓缓点头,提议道:“火炮你可以分出去一部分,让人带着赶去无定河和橫山的谷道口。辽人若是出现在了谷道口,火炮能派上大用处。”
火炮若是架在无定河和橫山的谷道口,辽人一旦沿着无定河穿过橫山,出现在谷道口,那么火炮一定会给辽人一个痛击。
寇季沉吟了一下道:“我手里之前的火炮,已经被曹玮带去了燕云。如今带来的,都是最新赶制出来的,数量其实并不多。
因为火炮目前仍有缺陷,所以并没有大规模制造,只是造了一小部分。
若是分一部分送到无定河和橫山的谷道口,未必能起什么大作用。”
高处恭拧起了眉头。
寇季沉声道:“所以我决定将我此行带着的所有火炮,全部送到无定河和橫山谷道口去。”
高处恭闻言,一脸愕然。
他心里有些惊叹,也有些哀叹。
惊的是,赶去银州的辽人,只不过是一支偏师,数量有限。
真正危险的地方,是寇季要去的地方。
因为那个地方将会是辽人和大宋兵马决战的地方。
数十万兵马鏖战,危险可想而知,寇季居然不留下一两门火炮傍身,高处恭自然觉得惊讶。
哀的是,他发现他不如寇季的很多。
寇季能在朝堂上如日中天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他混到如今这个地步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