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孝穆几次张嘴,想要组织兵力反手一击,可最终并没有张开嘴。
因为他刚刚下定决心,准备用杀伐的手段,约束一部分兵马反手攻打大宋兵马的时候,就看到了寇府的仆人抬着那个大铁筒子,坐上了木筏,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。
萧孝穆倒是有信心制约大宋兵马追击的势头,可他没信心挡得住那个大铁筒子的攻伐。
“撤!”
萧孝穆不甘的下达了一声命令。
辽兵们如蒙大赦,一个个疯狂的往北逃去。
高处恭等人渡过了河,根本没有止步,紧追着辽人冲了上去。
他们不怕辽人有埋伏,因为被他们紧追着不放的辽人,没多少时间去设下埋伏。
他们也不怕追不上辽人,因为辽人没几个有马的。
渡河的人很多。
但是渡河以后,停止追击的却只有两个人,以及两支兵马。
一个是折家军,一个是王凯。
二人渡河以后,止步不前。
同时开口下令。
“速速去搜寻那些从辽人手里逃走的马!”
二人异口同声的下令。
下令过后,对视了一眼,皆看出了对方的心思。
两条腿哪有四条腿跑得快?
辽兵精锐骑着的又是好马,速度自然更快。
即便是追不上辽兵,得到一大批的好马,那也是不错的收获。
他们二人没有高处恭那么贪,也没有刘奇和郭易二人对功勋渴望的那么大。
战事打到现在,折家军已经很满意了。
该捞的人头,他们已经捞到了。
不多不少刚刚好就好。
太少,不够家眷们活命。
太多,对他们而言并非好事。
折继宣在保德损兵折将,他们却在屈野川边上,凭借着战功变成了一个个豪门大地主。
折继宣能给他们好脸色?
折继宣不将在保德受的委屈,全部发泄到他们头上,那他就不叫折继宣。
至于王凯,他也贪功。
但他在贪功的同时,也想壮大他麾下的兵马。
寇季有一句话,他记得清清楚楚,那就是打出长城去。
寇季想要打出长城,自然不可能只在屈野川打一场仗,后续肯定还要打数场仗。
有的是功劳让他捞。
不必急于一时。
唯有将手底下的兵马变强了,他才能跟着寇季打更多的仗,获得更多的战功。
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。
王凯喜欢将刀磨的十分锋利以后,再杀人。
那样会事半功倍。
寇季在王凯等人渡河许久以后,才坐着一个木筏子,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河对岸。
他的脸色略微有些发白,额头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。
他不是病了,也不是担忧高处恭等人追击的路上会遭到埋伏。
而是因为他才发现。
他晕船!
坐在有遮挡的乌篷船上,或者说是将身子侵入到水里的时候,他没感受过什么眩晕。
可当他乘上了一个四处没有遮挡的木筏子,飘荡在宽敞的大河中间的时候,就有了晕船的感觉。
乘船的仆人,一个劲提醒他不要低头看水面。
可仆人不提醒还好,一提醒,他就老喜欢往下看。
然后,就晕了。
寇季下了木筏子,折家军校尉和王凯见到他脸色惨白,赶忙迎了上来。
“寇经略可是伤到了哪里?”
王凯赶忙追问。
寇季可是官家的宠臣,还有一位余威震的大宋发抖的祖父。
他若是因为受了伤,没有及时诊治,没了性命。
那么此次在屈野川的所有人,准确的说是所有当官的,仕途大概都要凉,搞不好性命都得搭上。
那些个将士,有可能会被找个由头,发配到某个犄角旮旯里去。
寇季勉强一笑,“我没有什么大碍,应该是在河面上吹了些冷风,有些受凉了。你们不必担心,我歇息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王凯闻言,有心招呼随军的大夫。
寇季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,“你们二人怎么不率众追击?”
王凯坦言道:“我派遣手下去搜寻那些走失的马,准备骑上马去追。”
寇季略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