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,脸上却不动声色。
高处恭似乎知道他心里肯定有想法,所以特地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帐篷内,笑着道:“是不是有些懊悔,觉得我在诈你?”
夏州城城主没有说话。
高处恭继续笑道:“我是诈了你没错,但我也是为了你们好。你们以为,我将我军中的详情告诉了你们,你们就有回天之力吗?
我率军攻打夏州城是假,暗中伏击嘉宁赶来的援军,才是真的。
嘉宁军司的兵马被伏,夏州城就不足为惧。
想必你已经知道了,白池城已经被攻破。
你们即便知道我的虚实,甚至打败了我,也不可能改变战局。
最终的结果就是,从地斤泽逃跑。
但是,在我们分兵去伏击嘉宁军司兵马的时候,就已经派人去白池城传令。
赶去白池城的兵马在拿下了白池城以后,一定会赶往地斤泽设伏。
你纵然率领着西夏左厢神勇军司的人逃跑,最终也会落入到我们的手掌心,下场恐怕跟嘉宁军司的人别无二致。
所以,你投诚我大宋,算是做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。”
夏州城城主听完了高处恭的话,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。
高处恭继续笑道:“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,是因为我看到了你有仁心,惦记着夏州城的百姓。但凡心有百姓的官员,都不会太差。
我有意招揽你跟随在我身边,你可答应?”
高处恭觉得,夏州城城主,是一个人才。
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,在西夏这个崇尚勇武的地方,不可能有机会领兵。
但是在关键的时候,他能站出来,以文官之躯,稳住西夏左厢神勇军司兵马的人心,就足以证明他有过人之处。
更关键的是,他为了一城百姓,放弃了逃跑的机会。
说明他心里有所坚持,有底线。
他就算坏,也坏不到哪儿去。
高处恭如今在讲武堂内,处处被寇季和赵祯派去的人欺负,他觉得他有必要为自己准备一两个人手。
他招揽一两个人,赵祯和寇季应该不会拒绝。
若是招揽的多了,动摇了寇季和赵祯在讲武堂学生们心里的地位,那赵祯和寇季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。
他甚至赵祯和寇季二人的底线,所以他准备在合理的范围之内,充实一下自己的力量。
夏州城城主听完了高处恭的话以后,缓缓摇头。
“我有投诚之功,大宋即便不会重用我,也会给我一县、一州之地治理。我喜欢跟百姓们打交道,不喜欢跟将士们打交道。
所以我只能多谢将军好意了。”
顿了顿,夏州城城主又补充了一句,“我被你一吓唬,就主动投诚了,可见我领兵的才能,并不怎样。跟着你领兵打仗,只会误人性命。我还是继续治理地方比较好,我只想看着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。”
高处恭脸上的神情有点僵硬,“如今你在我营帐之中,你拒绝我的好意,就不怕我宰了你吗?”
夏州城城主瞥了高处恭一眼,神色古怪的道:“你敢吗?”
高处恭脸上浮起了一丝怒容。
夏州城城主絮絮叨叨的道:“以前我在大宋的时候,也是个有名声的读书人,还考取了功名。只不过运到不好,碰到了家母亡故,在家守孝三年,有恰逢西夏人南下,将我劫掠到了西夏。
乡间的乡里乡邻,大多被劫掠到了西夏。
为了避免他们在西夏人治下过苦日子,我只能在西夏出仕,帮西夏做事。
在兴庆府的时候,我稍微有一些功劳,被调遣到了夏州城。
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大宋了,但是大宋的一些规矩,我还是懂的。
我拥有投诚之功,有分属文臣。
你可不能处置我。
你得上报大宋皇帝陛下才行。”
高处恭闻言,皱起眉头,疑问道:“你以前是我大宋的百姓?”
夏州城城主叹息道:“西夏境内,十之**的牧民之官,皆是宋人。有主动投靠到西夏的,有犯事了逃到西夏的,还有被西夏劫掠来的。”
高处恭皱眉道:“此事我知道……你既是宋人,为何心甘情愿的为西夏做事?”
夏州城城主幽幽一叹,“刀架在我们脖子上,我们能拒绝吗?你以为我一个城主就威风了?我虽然是夏州城的城主,却要听西夏左厢神勇军司的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