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三个碍眼,借故将我们支开?”
王曾叹了一口气,道:“官家恐怕是真的准备让我们出来收拾残局,所以才提前将我们支开,为以后做准备。”
吕夷简单皱眉道:“照你这么说,官家和寇季是准备大干一场?”
王曾摊开手道:“不是已经开始干了吗?千万贯钱财被劫,难道不够大?”
吕夷简冷哼道:“千万贯钱财被劫,官家一点儿也不急,摆明了那千万贯钱财没有丢。武勋们也真够蠢的,一点儿小事也谋划不好。
如今不仅没有威胁到官家,反而自己落了一个大的把柄在官家手上。
官家本就是要处置他们,如今逮住了他们的把柄,还不一个劲的捏死他们。”
王曾沉声道:“不是武勋们蠢,而是官家消息灵通……”
王曾回头往深宫里望了一眼,低声又道:“以后我们说话,可要小心点……”
吕夷简的眉头一挑再挑,眼睛一点点的瞪大,沉声道:“你是说……武德司?”
王曾一脸沉重的点点头。
“此前你离京在外,官家也去了西北,我在京城监国。我可是清楚的感受过武德司的能耐。京城内发生的一些事,我还没听到风声,远在西北的官家,就已经知道了消息,并且派人送文书给我,让我处置。”
“嘶……”
吕夷简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王曾说的不过是一件简单的事情,但在他眼里,却一点儿也不简单。
发生在王曾眼皮子底下的事情,王曾还没收到消息,赵祯就先得到消息了,单凭这一点,就足以说明,汴京城内已经布满了赵祯的耳目。
汴京城对赵祯已经没有秘密可言。
以后谁还敢在汴京城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?
那些贪墨一些小财的官员,还不全被赵祯攥住小辫子?
他们这些重臣背地里说一些见不得人的话,还不全部传入到赵祯耳中?
赵祯知道了他们所有的秘密以后,他们还怎么在赵祯面前装腔作势?
一些背地里男盗女娼,表面上正直忠勇的人,还不全暴露在赵祯面前?
到时候那些表里不一的人,在朝堂上弹劾赵祯的时候,赵祯还不是将他们当成猴子看?
王曾瞧着吕夷简僵直在原地,脸色变得有些难看,小声的问道:“你是不是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怕被官家发现?”
吕夷简听到这话想骂娘,但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,只是恶狠狠的瞪了王曾一眼。
“我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王曾讥笑道:“那你怕什么?”
吕夷简一脸正色道:“我怕了吗?”
“呵呵……”
王曾笑了一声,对吕夷简道:“你怕不怕,你心里清楚,反正我是不怕,因为我没干过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
吕夷简冷笑道:“你就没见过自己的门生故旧,没为他们谋过官?”
王曾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没了。
但凡是能步入重臣之列的人,谁没几个门生故旧。
寇季一个不学无术之人,尚有不少门生故旧。
王曾一个饱读诗书的人,多此出任科举主考的人,门生故旧自然更多。
一些他看得过眼的门生故旧,他自然会提携一二。
王曾迟疑道:“提携门生故旧的人多不胜数,官家总不可能将此事当成把柄吧?”
吕夷简撇撇嘴道:“现在自然不会,但是以后就说不好了。”
现在提携门生故旧只是一件小事,赵祯不会在意。
可谁也说不准,赵祯以后会不会将此事当成大事办。
谁也说不准,赵祯以后会不会翻旧账。
赵祯如今在翻武勋们的旧账,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
王曾深吸了一口气道:“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门生故旧的好。”
吕夷简郑重的点头。
王曾继续道:“找个时机劝诫一些官家。”
王曾要劝诫赵祯什么,吕夷简心里自然清楚。
满朝文武可以盯着,但不能盯的太严。
盯得太严,并非是一件好事。
一旦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,对大宋江山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。
没有人喜欢将自己的一切暴露在其他人眼前。
没有人。
人需要有一点自己的隐私,也需要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