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塞满了香料、珠宝玉石、海上奇珍之类的东西。
顺便用筏子拖了一头已经肢解的鲸。
由于寇礼身份的缘故,带的东西太多的缘故,各地转运衙门,不得不派人护送。
然后他的队伍就变得更庞大了。
庞大到出现在河上的时候,一眼望不到头。
寇准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,脸黑了一天,给寇季认了个错,跑到了文昌学馆内,再也没出来。
对的,寇准给寇季认错了。
平生第一次,拉下脸,给寇季认错。
原因无他。
他原想着帮自己孙子一把的,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坑孙子。
顺带还坑了一把自己。
好家伙,我老人家当圣贤还没多久呢。
你就带着一大批的金银珠宝、奇珍香料回京。
天下人还不将我寇准当成那种表面装圣贤,背地里仗着权势大肆敛财的两面人?
若不是寇准顾及寇季颜面,一定会扛着刀,一刀宰了寇礼,来一个大义灭亲。
寇季一家三口,带着仆人,在汴河的渡口站了没多久。
一行船队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。
然后,一眼望不到头。
庞大的船队自然引起了汴京城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等船队临近,百姓们看到船队上那露天摆放的香料,以及那一头被肢解的鲸以后,彻底轰动了。
他们快速的将消息散播了出去,整个汴京城都轰动了。
然后,渡口两岸,人山人海,比赵祯出行还要夸张。
吕夷简、王曾,以及刚刚回京的张知白三人,听到了风声以后,都赶了过来。
夸张吗?
一点都不夸张!
光是那头被肢解的鲸,就足以吸引他们三人的眼球。
还不算那海量的财富。
吕夷简、王曾、张知白三人到了以后,自然而然的凑到了寇季边上。
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的船队,吕夷简有些泛酸的道:“老夫常常听闻,寇枢密敛财有道,没想到你爹敛财手段更高。
你爹到雷州没几年吧?”
不等寇季开口。
吕夷简就继续说道:“短短几年,就敛到了别人几辈子,甚至几十辈子也敛不到的财,你爹可真是厉害。”
吕夷简说这句话的时候,就不泛酸了,言语中还带着一丝讥讽,似乎等着看寇季笑话。
寇季听到这话,脸很黑。
王曾在一旁咬牙道:“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……”
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张知白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,“雷州是何情形,你们心里都清楚。地广人稀,百姓们过的苦不堪言,怎么可能有如此海量的财富让寇礼搜刮。
雷州临海,老夫若是猜测的不错的话,寇礼这些钱财,八成是做生意得来的。”
王曾瞥了张知白一眼,觉得张知白有点不上道。
多好的打土豪的机会,不趁机敲一笔充入国库,那就是天大的罪过。
吕夷简在一旁撇撇嘴道:“什么生意这么赚?短短几年就敛到了如此多的钱财。回头老夫要好好请教请教寇礼,若是真的赚,老夫就辞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位置,去雷州从商。”
吕夷简说的很随意,王曾、张知白、寇季三人也没有当真。
吕夷简就是借机在奚落寇季而已。
他要是真的为了钱财,放弃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职位,那除非脑袋被驴过。
很显然,他脑袋并没有被驴踢过。
吕夷简见没人接自己的话茬,就冲张知白撇撇嘴,道:“用晦兄,你想收寇天赐当弟子的愿望,恐怕要落空了。经此一事,全大宋都知道寇府是大宋第一富。
你向来清贫,如何给大宋第一富家里的公子当先生?”
言外之意。
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以后,寇府人贪财,并且贪了许多财的名声,恐怕就要传遍天下。
张知白向来清正。
他若是给寇府的长子嫡孙做先生,恐怕跟着污了清名。
张知白听懂了吕夷简话里的意思,但没有露出什么担忧的神色,反而笑道:“弟子是我自己挑的,我又岂能出尔反尔。他家中如何,跟我无关。我只需要教授他学问,教授他堂堂正正的做人即可。”
吕夷简略微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张知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