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上。
王曾皱着眉头询问吕夷简,“如今官家和寇季都避而不见,我们就算要找个由头,让官家打消让寇季主考文试的主意,也不可能。
难道我们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官家将文武试交给寇季主持?
此例一开,往后若是有如同丁谓之流的宠臣奸佞效仿,借机网罗门生,那大宋朝岂不是乱了套了?”
张知白在一旁赞同的点头道:“若仅仅只是宠臣,那还好,威胁不到百姓,威胁不到社稷。可若是权臣奸佞的话,那么江山危已。”
吕夷简阴沉着脸道:“官家如今避而不见,寇季那小子躲在府上,让寇准拦着我们。我们见不到他们,说再多也无用。”
王曾犹豫了一下,直言道:“那就找个办法将他们逼出来。”
“怎么逼?”
吕夷简和张知白齐齐看向王曾。
王曾沉声道:“官家关心政务,寇季关心兵事,不如就拿政务和兵事逼他们出来。”
吕夷简和张知白思量了一下,张知白缓缓摇头道:“不妥,官家不可欺。”
吕夷简咬牙道:“那就拿寇季开刀,我们去枢密院。”
吕夷简三个人有了决定,风风火火的奔到了枢密院。
赶到枢密院以后,发现枢密院只剩下了小猫三两只。
一打听才知道,寇季休了病假,朱能借着要给孙儿娶妻的借口,也请了假。
朱能在回府之前,还特地将枢密院内能派遣的官员都派遣了出去。
如今枢密院只剩下了两个文书,还有看门的小吏。
吕夷简三人不可能没品的为难两个文书和看门的小吏,只能铩羽而归。
出了枢密院,没走多远。
有人提起,说是种世衡在三衙内当值。
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涌进了三衙。
种世衡在得知了吕夷简一行人到了三衙以后,就猜到了不妙,果断的躲进了白虎节堂。
然后,隔着白虎节堂的门,跟吕夷简等人对持了起来。
吕夷简等人在三衙内为难着种世衡,想借此逼迫寇季出来,他们的举动引起了汴京城内所有人的关注。
有好事者探听了一下究竟,发现一切都是因为寇季所作的一首词引起的。
然后就想尽办法打听出了寇季拿出的那一首《爱莲说》。
顺道也将寇季即将担任恩科主考的消息也打听到了。
然后,消息瞬间传遍了汴京城,随后快速的往大宋四方传播。
一位恩科主考,在恩科开始之前,做了一首词,并且传扬了出去,有什么结果,不言而喻。
那些要参加恩科的读书人,还不将其捧上天?
短短三日。
《爱莲说》就被捧成了当世第一佳作。
七日后。
《爱莲说》就被捧成了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,有文人墨客在闹市中高声吟喝,也有风尘女子,将其编排成了小曲献给了客人。
总之,寇季人在府上躲着,但是汴京城却因为他陷入到了一种疯狂之中。
十日后。
寇季名下一不小心多了许多诗词作品。
有人将一些隐姓埋名的高人所作的诗词,套到了寇季头上。
也有一些人将自己的诗词,套上了寇季的名字拿出去叫卖。
汴京城的西瓦子市里,忽然就多了许多寇公摊。
什么叫寇公摊?
就是贩卖的货物跟寇公有关的摊位。
此处的寇公并不仅仅是指寇准,也指寇季。
如今寇准被称之为大寇公,寇季被称之为小寇公。
汴京城里的生意人也聪明,知道如今寇季名头正旺,又是恩科主考,一定被天下的读书人追捧,所以果断的借着寇府的名声在赚钱。
有出售寇府流出来的大小寇公真迹的,也有出手大小寇公用过的东西。
各式各样,杂七杂八的东西,应有尽有。
吕夷简等人并没有关注此事,他们足足在三衙堵了种世衡十日。
种世衡委屈的在三衙的白虎节堂内窝了十日。
三衙。
白虎节堂前。
种世衡一脸无奈的盯着门外的吕夷简等人道:“三位,我们往日无冤,今日无仇,三位为何死盯着我不放啊?”
吕夷简坐在白虎节堂外,盯着种世衡,沉声道:“你只要答应给寇季去一封信就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