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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京城还是那个汴京城,建筑、景致上没有多大变化。
唯一的变化就是,街道上多了一些背着书袋书箱的小孩。
汴京城外变化倒是挺大的。
城南多了一座名叫法医堂的学馆,城北少了一处皇家园林,多了一处天圣馆。
瑞安镇上多出了一个县学。
寇府多了一个祸害。
寇季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到府上,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扑向他,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,甜甜的叫了一声。
“爹爹……”
“乖……”
寇季心一瞬间就被暖化了,即便是怀里的小家伙悄无声息的将两只刚抓的鲤鱼塞进了他怀里,他也装作没看见。
“又去鱼塘里偷鱼了?”
“嘻嘻嘻……”
寇季低头问了怀里小人儿一句,小人儿窝在他怀里也不说话,就是一个劲的傻笑。
“寇卉?!”
一声怒吼在小人儿背后响起,小人儿吓的一个劲往寇季怀里钻。
话音落地,就见向嫣黑着脸从后院走了出来。
向嫣瞪着小人儿,喝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,你还好意思躲?!”
寇季一边抱着闺女,一边道:“一个三岁的孩子,她能干什么。”
向嫣瞪着眼道:“她祸害了祖父养的鱼!”
寇季淡然笑道:“几条鱼而已,回头我派人去弄一些一模一样的回来就是。”
向嫣哼了一声,“你就宠着她,小心把她宠坏了……”
寇季低声一笑,没有说话。
向嫣目光落在了寇季背后两个小家伙身上,见两个小家伙规规矩矩的跟在寇季身后,毫无平日里调皮捣蛋的样子,顿时问道:“他们两个又闯什么祸了?”
寇季闻言,脸上的笑容一敛,没好气的道:“今日张公教他们读书,中间有些困乏,小酣了一会儿,醒来以后就发现,这两个祸害给他画了一个大花脸。
问他们谁是主谋,他们不肯招认,我就只能略施惩戒。”
向嫣嘴角抽搐了一下,恶狠狠的瞪了寇天赐和刘伯叙一眼。
寇季回身,冷冷的道:“去小竹园门口站着去,什么时候叫你们,什么时候才能走动。”
两个小家伙乖巧的去了小竹园。
寇季打发了两个小家伙,陪着闺女闹了一会儿,对向嫣道:“祖父呢?”
“房里呢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
寇季将闺女递给了向嫣,迈步赶往了寇准的卧房。
到了寇准卧房里以后,看见寇准在小酣,便没有打扰寇准,自顾自的在寇准房里烧起了茶水。
等到寇准醒过来的时候,茶水已经备好。
寇季将热茶递到了寇准手里。
寇准端着热茶道:“老夫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,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,你不用守在老夫身边。”
寇季低声笑道:“我是孙子,我不守着你,难道还守着别人啊?”
寇准听到这话,没有言语,脸上带着笑意,细细的品起了茶。
笑着笑着,寇准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王曙那个不成器如今在什么地方?”
寇季答道:“在真定府任期满了以后,就被调到兴庆路担任转运使。”
寇准缓缓点头,“过些年,找个机会将他调回来,能助他一臂之力,就助他一臂之力。不能助就算了。”
“孙儿明白……”
“远儿呢?”
“他闹着要出仕,姑父托人给我带了一封信,我给他在新建的腾冲路,安排了一个差事,让他去腾冲路磨练一番。
若是能磨练出来,回头我会给他换一个地方。
若是磨练不出来,再过一些年,我将他调回汴京城,给他安排一个闲差。”
“……”
寇准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,没有再开口。
寇季主动开口道:“工部尚书王云升前些日子向官家乞骸骨,官家已经同意了。如今工部尚书出缺,我向官家推举了姑父。
不出意外的话,姑父和姑母年底前就能回京。”
寇准愣了一下,看向了寇季道:“你是在为老夫准备后事吗?”
寇季失笑道:“您老身子骨还硬朗着呢……还能多活好些年呢。”
寇准哼声道:“那你现在调王曙回京做什么?你自己如今走在刀刃上,还敢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