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点头。
放印子钱的,就没有一个是善类。
毕竟,大部分放印子钱的行为,都是违法的。
敢违法的人,能有几个善类?
所以放印子钱,在逼债的时候,一定会作恶。
大相国寺放印子钱多年,要是没有作恶,那就是怪事。
“既然你们已经掌控了大相国寺作恶的罪证,为何不及早上报给朝廷?”
寇季质问。
开封府判官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,“寇枢密,大相国寺乃是国寺,有太宗皇帝的旨意护着,谁敢为难他们。再加上大相国寺的香客众多,其中非富即贵的有不少。
宫里的一些娘娘也是大相国寺的香客。
下官等人纵然手里握着大相国寺作恶的罪证,也不敢说出来。
若非您此次查抄了大相国寺,这些东西恐怕还要一代一代的积累下去。”
寇季脸色微微一冷,喝斥道:“我回头一定要参开封府权知府一本。一个个主持正义的官员,居然怕一群恶徒?!
他大相国寺纵然有天大的靠山,也大不过国法。”
开封府判官和推官对视了一眼,一脸苦笑。
他们觉得寇季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大相国寺可是有不少身份高贵的女香客的,那些女香客的枕边风,内廷的三位都不一定受得了,更何况是开封府权知府。
如今的大宋朝,也就只有寇季不惧怕那些枕边风。
寇季在说完话以后,其实跟他们有一样的感觉。
但他大义凌然的话都说出去了,自然不可能收回来。
寇季对开封府判官和推官吩咐道:“拿着你们的卷宗,带着你们的人,一桩一桩的去给我对。凡是做过恶事的僧众,一并押解回开封府,依律论处。
凡是有命案,或者涉及到人市买卖的,一并扭送到刑部去。”
“喏……”
开封府判官和推官答应了一声,赶忙去办。
他们刚走了两步,就听寇季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他们未必自己动手,有可能在大相国寺外养了一批青皮混混。那些青皮混混做的恶,也算到他们头上。”
二人再次答应了一声,抱着卷宗钻到了僧众堆里去忙碌了。
寇季就静静的等着,等着他们辨别僧众之中做了恶的。
经过了他们一番盘查和审讯,大相国寺内有头有脸的僧众,就没有一个干净的。
身上有大恶的不多,但是身上有小恶的却多不胜数。
更有甚者,还假借给女香客开光为名,骗人身子的。
寇季大手一挥,让开封府衙役将他们全部送到牢房里去。
等到大相国寺养的那一批青皮混混被抓以后,再让开封府跟他们做最后的清算。
僧众们既然没做什么大恶,那他们养的青皮混混,一定做了不少恶事。
人命案绝对少不了。
逼债最容易闹出的就是人命。
开封府的衙役们将身上有罪的僧众们押走以后,大相国寺的僧众足足少了九成。
剩下的多是一些老迈的僧众,或者是在大相国寺内不受重视的僧众,还有一些年龄幼小的孩童。
他们名为僧众,可在大相国寺内过的像是个杂役、仆从。
寇季盯着他们巡视了一圈,目光落在了闭着眼在哪儿装慈悲的老僧身上。
“老和尚,这便是你所谓的佛门清净之地。”
寇季讥讽的道。
老僧双手合十,站在那儿一动不动,也没有说话。
寇季冷哼道:“我看是藏污纳垢之所。”
老僧依旧没有说话,像是认命了。
寇季对身后的人吩咐道:“送老和尚去北边吹冷风,让老和尚清醒清醒。顺便告诉王凯,好好的给我招待老和尚。”
寇季话音落地,从寇季身后跃出了两个将士,向老僧擒拿而去。
老僧猛然睁开眼,喝道:“贫僧乃是官家亲封的大相国寺主持,谁敢动贫僧?”
寇季冷笑道:“事到如今,你还有脸提官家?官家若是知道他封了你这么一个玩意儿当大相国寺的主持,还不被你气死。”
“带下去!”
两个将士扑到了老僧身边,拿下了老僧。
老僧厉声喝道:“贫僧要见官家!贫僧要见太后娘娘!”
寇季鄙夷的道:“老和尚,你真是一把岁数活到了狗肚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