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语。
张知白心中苦笑了一声,感叹道:“你寇季对外人,永远都是这么狠。”
寇季不咸不淡的道:“我们又不是善人,我大宋的儿郎也不是天生地长的。我们付出了代价,就应该得到回报。
对方若是不给回报,那我们就只能砸了他们的碗,从他们碗里生抢。”
张知白苦笑着摇头,却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。
西州回鹘可汗,浪费了大宋给他争取的逃亡的机会,非要作死一次。
那他就死不足惜。
寇季派遣种世衡过去如何处置他,张知白都觉得是应该的。
张知白之所以苦笑,是觉得寇季行事过于蛮横,过于霸道。
如此性子行事,迟早会弄的大宋没有朋友的。
赵祯果断道:“那就传令给种世衡。”
寇季拱手道:“喏……”
商定妥当此事以后,赵祯吩咐众人散了。
寇季出了皇宫,便赶到了枢密院,写了一份文书,加盖了半枚兵印,然后又派遣人将文书送到宫里,让赵祯加盖了另外半枚兵印。
兵印齐全以后,寇季吩咐人将文书送去了河西。
在距离汴京城千里外的河西府治下的沙州边陲。
种世衡吩咐镇西军大将军,集结了镇西军五万兵马,陈兵边陲,严阵以待。
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
一顶顶帐篷犹如钉子一般扎在地上。
辕门口的将士,一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守在门口。
李迪如同老农一般,双手捅进了袖口里,怀抱着一根牧羊鞭,驱赶着一群羊,往辕门内走去。
在李迪身后,杜衍带着一帮子衙役、衙兵,推着一辆辆独轮车,车上装满了羊皮袋子,皮袋子里装满了干果。
李迪驱赶着羊群到了辕门口,被守门的将士拦下。
李迪也没有仗着身份硬闯。
只是吩咐守门的将士进去通禀了一声。
没过多久。
种世衡穿着大氅,领着亲兵,匆匆就赶到了辕门口。
见到了李迪以后,匆匆迎上前,道:“大冷天的,您老不在府里的暖炕上趴着,跑到此处来做什么?”
李迪将牧羊鞭插到了腰间,抚摸着雪白的胡须,嘀咕道:“老夫还没问你,你倒是先问起了老夫。大冷天的,你不在镇西军军营里带着,带着镇西军跑到沙州来干什么?”
种世衡苦笑了一声,坦言道:“我之所以让镇西军集结在此处,一是为了防止黑汗王朝的兵马和辽国的兵马在打败了西州回鹘以后,冒犯我大宋边陲。
二是为了等官家兵发伊州的旨意到达以后,能够快速的赶往伊州。”
李迪疑问道:“你怎么就料定官家会下达旨意,让你兵发伊州。”
种世衡笑着道:“官家的心思我是不敢猜。可寇枢密的心思,我还是能猜测一二的。寇枢密是那种不喜欢吃亏的人。
此次我大宋派遣了近一万将士驰援西州回鹘,为的就是给西州回鹘可汗争取逃脱的时间。
可那老小子,逃到了半路居然停下了。
还打算在伊州跟辽兵做最后一搏。
他一败,手里的钱和人,全归了辽人了。
我大宋损失了近一万将士,却什么也没捞到。
寇枢密能甘心?
以寇枢密的性子,肯定会让我在辽兵没有赶到伊州之前,先杀到伊州去,将西州回鹘可汗手里的钱和人讨过来。”
李迪捏着下巴点了点头,道:“你说的不错,那对祖孙都是不吃亏的主儿。一个比一个难伺候。”
种世衡闻言,哈哈一笑道:“您恐怕也是猜到了西州回鹘可汗的所作所为传到了汴京城以后,汴京城会有何反应。
所以在我集结兵马的时候,你什么也没说。”
李迪撇撇嘴,没有言语。
种世衡继续道:“只是您送这些羊过来犒赏将士,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?”
“呸……”
李迪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道:“犒赏将士?那是官家才能干的事情。老夫为官多年,岂会干犯忌讳的事情。
老夫送羊和一些干果过来,纯粹是可怜那些即将要出征的娃娃们。
想让他们在出征之前,美美的吃一顿羊肉,喝一碗羊肉汤。
然后再带一些干果路上吃。”
种世衡质问道:“那跟犒赏将士有什么区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