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。他大概是觉得幽州城只有你一个人能扛得起军务吧。”
曹玮沉吟了一下,道:“一开始他应该是这般想的。但他最近通过佯攻,应该能探查出幽州城内还有其他人能扛得起军务。”
赵祯一愣,疑问道:“那他为何没有选择强攻幽州城?要知道战事拖得时间越长,对他越不利。”
曹玮笑着道:“辽皇耶律隆绪可从来都没有拖着。大定府和飞狐口两地的战事一直打的都很惨烈。不仅如此,辽皇耶律隆绪还运用了诱敌深入的战术。
他想学那耶律休哥,将我大宋布置在大定府和飞狐口的兵马吸引到辽国腹地,然后断其粮草,再将其歼灭。
然后从飞狐口和大定府打开一道口子。
借此赢下这一场战事。”
赵祯略微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那他为何不三面齐进呢?”
曹玮坦言道:“臣猜测,他应该是没把握,没把握从臣手里夺回幽州城,所以才迟迟不愿意强攻。此地的兵马皆是宋辽两国的精锐,一旦一方战败,就立马会陷入到最被动的状态,也会失去整个战事的胜利。
他若是败了,很有可能会失去性命,还会失去半壁江山。
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,他不会动。
他现在应该想着可以从其他地方打开局面,能用最少的兵力,打出最大的战果。”
“飞狐口和大定府?!”
赵祯疑问。
曹玮笑着摇头,“飞狐口和大定府的战事打的是凶,双方死伤也惨重。辽皇耶律隆绪更是效仿耶律休哥,布下了大局。
但辽皇耶律隆绪真正仰仗的,应该不是飞狐口和大定府。”
赵祯一愣,仔细思量了一番后,愕然的道:“他又派遣了兵马去偷袭我大宋的北境?”
曹玮点头笑道:“我大宋如今的兵马都被吸引到了西境和东境,北境十分空虚,南境也空虚,但南境临海。辽国可没那么多战船跨海而来。
反倒是北境,辽国有足够的兵马屯驻,且北境不是草原就是荒漠,更利于辽国的骑兵冲锋。
所以辽皇耶律隆绪必然会派遣兵马去北境偷袭一手。”
赵祯冷笑道:“同样的手段用两次,他就不怕我大宋防着他吗?”
曹玮笑着道:“我大宋革新了兵制以后,禁军的战斗力是强了,但部署也变明朗了。我大宋将大部分的禁军调集到了西境和东境战场,瞒不过别人。
北境就剩下了镇北军一支兵马,自然也瞒不过辽皇耶律隆绪。
如今我大宋能打的将帅,不是在西境,就是在东境,北境只有一个杨文广。
辽皇耶律隆绪不用担心突然出现另一个寇季搅局,也不用担心官家会一怒之下领兵北上。
所以他自然要算计一下北境。
好的算计不怕用第二遍,只要有用就行。
当年太宗皇帝北征,辽国南院大王耶律休哥用了三次诱敌深入的计策,此次管用。
可见计策在战场上不怕用老,就怕没用对地方。”
赵祯瞥了曹玮一眼,就当没听见曹玮暗中影射赵光义不知兵的话,他沉吟着道:“可是至今朕也没有收到北境有辽国兵马入侵的奏报。
若真如你所说,辽皇耶律隆绪会算计我大宋北境,那么他派遣的兵力自然不会少。
仅凭杨文广一人,仅凭一支镇北军,能挡得住?”
曹玮听到了赵祯的话,坦言道:“官家应该相信寇季,寇季做事,向来喜欢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。在战争爆发以前,寇季不能肯定辽皇耶律隆绪是否会偷袭我大宋北境。
但他仍然做了部署。
我大宋西境和东境的战事如此紧张,两边的兵马加起来,数量超过了百万,但仍然显得不够用。
在如此情况下,寇季依然没有调动北方的镇北军。
就足以说明,寇季一直防着辽皇耶律隆绪派遣兵马偷袭我大宋北境。
此外,镇南镇东两支禁军,虽然仍旧没有满额,但他们操练了有些年头了,若是从海上坐着战船,加入到我大宋对辽国的战事当中的话,对战事也有一定的帮助。
可寇季依然没有调遣镇南镇东两支兵马。
他留下了镇南镇东两支兵马,必然也是防着有其他邦国趁机占我大宋便宜。
估计也有防着辽国突然拿出一支水军,突袭我大宋的心思。
所以,寇季谋事,一直谋划的很全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