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“我们已经做好了跟敌人鏖战许久的准备,所以最坏的结果跟我们的准备别无二致,所以我不会患得患失的。”
陈尧咨缓缓点头,“那就好……”
“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陈尧咨盯着狄青疑问。
狄青郑重的道:“出城去厮杀的应该是我,而不是你。”
陈尧咨听到此话,瞬间不乐意了,“怎么?你是看不起我,觉得我老了,没有你力气大,没有你武艺高,打不动了?
冲杀不动了?”
陈尧咨愤愤不平的道:“我放弃了只差一步之遥就能位列政事堂的机会,投身军伍,为了就是在战场上厮杀。
我在邕州坐镇多年,一个敌人毛也没摸到。
如今到了河西,好不容易有跟敌人厮杀的机会,你居然不让我去。
你信不信我跟你翻脸。”
狄青瞧着陈尧咨愤愤不平的在哪儿喊,也不知道说啥。
陈尧咨在投身行伍之前,是权开封府知府。
已经位列朝堂上的重臣之位。
且一般的权开封府知府,几乎都是储相在担任。
几乎任职过权开封府知府的,只要在任职期间没有出过什么打错,或者没有被人阵对,随后几乎都能出任参知政事。
大宋在开封府衙门各职位上的安排很有意思。
首先,开封府知府,一般都是储君。
权开封府知府,一般都是储相。
这就代表着,一旦储君继位,中枢内的三位大臣,很有可能都是曾经在他手底下任职过的熟人。
如此一来,权力更替,权力交割,就容易多了。
新君即位,收拢起权力,也会更加容易。
所以赵匡胤在定制此规则的时候,绝对是用心良苦。
只是,到目前为止,大宋历任官家只有赵恒一个人用上了。
在赵恒之前的开封府知府,都没能顺利的继承皇位。
赵恒死的太早,赵祯年幼,还没有出阁,所以没有任职过开封府知府。
所以储君从开封府知府变成真君一直存在着变数。
但是权开封府知府,从储相变成真相,并没有多少变数,且一直在被施行。
所以陈尧咨称,他距离宰相之位仅有一步之遥,并不是夸张的说法,而是一个事实。
由此可见,他是真的愿意当一个武臣,而非文臣。
但即便他如此想在战场上杀敌,如此想要跟敌人近身肉搏,并且为此做出了重大的牺牲,狄青仍然不愿意让他去战场上冒险。
陈尧咨如今已经六十了,两边斑白,胡须已经全白了。
用年老体衰形容,毫不为过。
他冲出去厮杀,估计跟人厮杀不了几个回合,就会体力不支。
到时候很容易被人斩于马下。
所以狄青不愿意让他去冒险。
狄青盯着愤愤不平的陈尧咨道:“你的武艺已经到了化境,我可没资格怀疑。
反倒是我,武艺并不精湛,需要去战场上磨练一番,然后你给看看,看有什么缺陷,需要弥补。”
陈尧咨瞪了狄青一眼,“别给我说这些好听的。论拍马屁,十个你也比不上我。此战,我非去不可。”
狄青瞥着陈尧咨,叹了一口气道:“那你就更的留下。”
陈尧咨吹胡子瞪眼的要跟狄青辩解,却听狄青幽幽的说了一句,“你可别忘了,在这阳关内,你为次,我为主,所以你得听我的。”
陈尧咨一瞬间被怼的说不出话来。
官场之上,不论文武,主次之分分量很重。
一个主官,可以在做事的时候,压的次官抬不起头。
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,就是这么来的。
如此规矩,在战场上就更加重要。
战场上,主将的命令就是军令,容不得狡辩,也容不得商量。
军令如山,说出来了就只能执行到底。
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所以狄青用主官的身份压陈尧咨,陈尧咨除了吹胡子瞪眼外,什么也做不了。
“老夫觉得,你就是欠打,战场之上,敢跟主官吹胡子瞪眼,应该被斩了祭旗。”
李迪不知道何时上了城头,站在了两人身后幽幽的道。
狄青见到了李迪,微微一礼。
陈尧咨则一点儿也不客气,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