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一通乱砍乱杀。
战场瞬间乱作了一团。
黑汗人顺势退出了战场。
角厮罗的眼珠子差点没凸出来。
他眼看着就要歼灭八万黑汗人了,可自己人突然倒戈,将刚刚打出的优势瞬间葬送了个干净。
角厮罗立在马镫上,冲着那三个倒戈的部族头人歇斯底里的咆哮,“科尔、胡利克、巴塔尔,你们为什么背叛我?!”
三个部族头人一边率领着自己部族的兵马厮杀,一边对角厮罗喊。
“角厮罗,你个小人!
夺了我们的草场,夺了我们的族人,还假惺惺的将我们的族人赏赐给了我们,让我们跪倒在你的膝下,听你的命令!
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,你凭什么夺走?!
你在夺走我们的东西的时候,就应该想到有今日!”
“角厮罗,塔巴图是我的兄弟,你杀了他,收缴了他部族的牛羊和马匹,我不怪你。可你凭什么将他唯一儿子当成奴隶对待,又凭什么将塔巴图族最美的明珠扔给你的手下虐待。
我没想着反叛你,我就是想为他们讨一个公道。”
“……”
三个部族头人一边厮杀,一边细数着角厮罗的罪行。
角厮罗气的七窍生烟,他紧握着长柄弯刀,面目狰狞的咆哮,“我宰了你们这些叛徒!”
咆哮声落地。
角厮罗率领着青塘重甲拼命的杀了过去。
三个部族头人见此,果断率领着麾下的兵马退出了战场,往远处逃去。
角厮罗率领着青塘重甲,紧追着他们。
角厮罗率领着青塘重甲跑了,留下了黑汗人和青塘人在战场上。
黑汗人见此,毫不犹豫的再次杀进了战场。
安子罗被人扶着,看着乱糟糟战场,心头颤动,吐出了一口逆血。
“将军!”
安子罗的亲兵紧张的看着安子罗。
安子罗阴沉着脸,沉声道:“不碍事……给我备马!”
亲兵赶忙道:“将军,您的伤势还没有养好,不能策马狂奔。”
安子罗瞪起了眼珠子,低声吼道:“我的生死不重要,重要的是现在除了我,没人能平息赞普的怒火。
赞普的怒火不熄,我们青塘恐怕就完了。”
“将军……”
“备马!!”
“是……”
亲兵咬着牙,为安子罗牵来了一匹马。
安子罗翻身跨坐在了马背上,胸膛内的气血上涌,险些让他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。
安子罗用尽了全力,紧紧的攥住了马缰绳,马缰绳在安子罗手上勒出了两道深痕,他全然没有在意。
安子罗在马背上坐稳了以后,没有搭理正在跟黑汗人作战的青塘兵。
他策马奔了出去,直追角厮罗。
安子罗一路策马狂奔出去了许久。
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位置,追上了正气喘吁吁的领着青塘重甲追击三个叛徒的角厮罗。
“赞普!”
安子罗策马追上了角厮罗以后,奋力的呐喊。
角厮罗回头瞥了安子罗一眼,声音沉重的低吼道:“你来做什么?!”
安子罗一边策马跟上角厮罗的速度,一边大声的道:“赞普,塔巴尔三个人暴露了出来,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,你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!”
角厮罗愤怒的咆哮,“我要宰了他们!”
安子罗咬牙道:“他们是轻骑,您是重甲,他们要是逃跑,您根本追不上。您这样一直坠下去,最后只会便宜了宋人。
您别忘了,宋人才是我们的敌人。”
角厮罗身躯一震,没有言语,也没有勒马止步。
安子罗见此,继续道:“您回头看看您背后的兄弟,他们酣战了一场,早以精疲力竭。你现在又带着他们去打他们最不擅长的追逐战。
他们也许没追上敌人,就死在了路上。
您费尽心血建立的重甲骑,难道就是用来追叛徒的?
难道就要为了几个叛徒,葬送于此吗?”
角厮罗咬着牙,没有回话。
“噗通……”
一声闷响。
角厮罗背后一个青塘重甲因为体力不支,掉下了马背。
角厮罗心跟着抽搐了一下,果断勒马止步。
其他的青塘重甲也纷纷跟着勒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