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季再次下令。
寇季身边的亲随们对视了一眼,咬着牙上前。
亲从官一跃挡在了赵润和寇天赐身前。
“枢密,您疯了?您今天让他们离开,回头您就会后悔的!”
“拉开他!”
“……”
又出来了两个亲随,拉开了亲从官。
另外两个亲随带着寇天赐和赵润离开了正堂。
一出正堂,赵润就苦着脸对寇天赐喊着,“你是害死我啊?!你是不是想害死我?”
寇天赐冷冷的瞪了赵润一眼,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一个话痨?”
赵润毫不客气的还击道:“我也没发现你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!咱们两个天生贵胄,犯不着拿命去拼啊!只要我们愿意,有无数人会为我们去拼命。
我们干什么都行,就是不能去拼命啊。”
寇天赐不屑的道:“他都下令了,你以为你能拒绝?据我所知,当初你父皇习武的时候,经常找他切磋。
他跟你父皇切磋的时候从不留手。
每次双方都互殴的鼻青脸肿的。
他连你父皇都敢打。
也是我大宋朝唯一一个敢打你父皇的人。
你觉得他会对我们两个人心慈手软?
今天就算我们拒绝了,他也会派人强押着我们过去。
与其我们跪着求人被人小逊,不如我们主动过去。”
赵润哀嚎道:“话是这么说,可咱们去的地方是会死人的。咱们没必要为了争一口气,把命赌上。”
寇天赐讥讽的盯着赵润,“想坐太子之位,却连性命都不愿意豁出去。你凭什么坐太子之位?
张先生将史书的时候,你听的最认真。
你应该从中听到了一些有关夺嫡的消息。
历来夺嫡,那都是性命相搏。
你恰恰是最危险的一个。
你不愿意拼命,你的兄弟们就会要了你的命。”
赵润听到此话,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意,干巴巴的道:“咱大宋朝,不兴这个……”
寇天赐讥讽道:“这话你信吗?”
赵润脸色一沉,闭上了嘴。
寇天赐冷哼了一声道:“咱们大宋朝传承了数十年,汴京城里皇族的人双手双脚都数的过来。
你告诉我咱大宋朝不兴夺嫡?
咱大宋朝要是不兴夺嫡,你母后千方百计的让你娶我妹妹是为了什么?
你四外公临死之前,也要让我爹收你为学生,又是为了什么?”
赵润咬了咬牙,没有言语。
寇天赐继续道:“我们既然要去军中,那就去军中最危险的地方。只要我们能活下来,以后就没人敢小逊我们。
你以后要坐那个位置,离不开军中的将士支持。
只要你能在军中最危险的地方活下来,就能得到军中将士认可。
有军中将士支持你,谁能抢走属于你的位置,谁又敢抢走属于你的位置?”
说到此处,寇天赐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正堂,冷声道:“他之所以坐在枢密使的位置上稳如泰山,就是因为军中的将士信他。
军中将士为何信他?
就是因为他跟将士们上过战场,甚至还险些丢了命。”
赵润咬着牙,红着眼,低声吼道:“别说了……我跟你去……”
寇天赐听到这话,便不在多言。
二人跟着亲随,离开了城主府。
二人离开了没多久以后,二人在城主府门口的对话就传入到了寇季耳中。
寇季听完了亲随的复述,撇了撇嘴道:“年纪不大,心眼还真多,我像是他们这么大的时候,还在乡下摸鱼。”
“呜呜呜呜……”
亲从官在一旁一个劲的挣扎。
寇季瞥了他一眼,淡淡的道:“拿了他嘴里的汗巾。”
擒拿亲从官的亲随们闻言,拿了塞在亲从官嘴里的汗巾。
亲从官嘴里没了汗巾,大声喊道:“您还知道他们年龄小啊?!”
寇季瞪了亲从官一眼,呵斥道:“你放肆了!”
亲从官咬牙道:“撇开寿王不谈,少爷可是您唯一的儿子,您舍得上他去送死?”
寇季哼了一声道:“谁告诉你他们去军中就是送死去了。”
亲从官一愣,喊道:“让他们去狄青军中的斥侯营,还不就是让他们去送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