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不同,其他朝功高盖主的武将,基本上都有跟皇帝扳一扳手腕的实力。
可是他们没有。
因为他们头顶上除了有个皇帝外,还有一个比较逆天的寇季。
有寇季镇着,他们根本没办法跟皇帝扳手腕。
所以赵祯如果不想赐给他们王爵了,并且征得了寇季的同意,那就可以不赐给他们王爵。
他们除了打碎牙往肚里咽以外,什么也做不了。
如今,赵祯隔着千里之遥,将王爵的仪仗送到了他们手里,等于给他们吃了一个定心丸。
他们自然激动不已。
高处恭之所以神色复杂,其一是因为赵祯要将王爵安放在他小儿子头上,其二是因为王爵得的太容易,他心中忍不住生出了复杂的滋味。
赵祯将王爵安放在了他小儿子头上,他其他的几个儿子必然不会答应。
到时候,高家内部恐怕要闹。
等他死了以后,几个儿子恐怕会为了争夺王位闹成一团。
什么兄弟和睦之类的话,在一个拥有独立封地的王位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
高处恭余生唯一需要做,也必须要做的事情,就是帮助小儿子坐稳王位。
他小儿子若是坐不稳王位的话,等他死后不久,兄弟几个恐怕就会杀成一团。
此外,高处恭确实觉得王位得的太容易。
他爹号称大宋开国第一功臣。
为大宋流过的血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倍,为大宋立过的功劳亦是如此。
可即便如此,他爹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封王。
死了以后才被追赠了一个渤海郡王。
他打了半辈子仗,前几十年,打了不知道多少恶仗,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伤,流了多少血。
可他连一个一等公爵都没能混上。
后半辈子,跟着寇季去西夏晃荡了一圈,又跟着赵祯、寇季,在辽地晃荡了一圈。
除了在抵御凶徒们的时候,出了一些死力。
其他时候几乎是全程在划水。
打燕云的时候,执掌兵马的是曹玮,操心的是曹玮。
打辽地的时候,指掌兵马的是寇季,操心的是寇季。
打高丽的时候,指掌兵马的是种世衡,操心的也是种世衡。
他全程都没有指挥过大军,也没有冲到阵前去撕杀,除了在上京城外过冬的时候受了一些冻伤以外,其他什么伤也没有受过。
都没流血,王爵就到手了。
太容易了。
高处恭唯一的感触就是生不逢时。
他爹若是能遇上赵祯这么个心怀宽广的官家。
那高家世袭的王爵早就到手了。
在高处恭独自感慨的时候,寇季等人已经收了自己的仪仗,并且跟来人攀谈上了。
寇季待到来人下马以后,盯着来人感慨道:“官家居然舍得派你出来,我很意外啊。”
王曾哈哈一笑,“你们几个功盖千秋,除了官家和我们三个老家伙,其他人也没资格给你们传旨,授你们仪仗。”
寇季闻言点了点头,回身对身后的寇天赐吩咐道:“王公的话你记下,回去以后给你曾祖父复述一遍,然后再去信给李公复述一遍。”
寇天赐刚要点头,王曾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,“就当老夫说错话了行不行。”
寇季笑眯眯的道:“说出去的话,泼出去的水。以你的身份,说出去的话,更难收回。”
王曾脸色难看的道:“只告诉你祖父就行了。反正老夫被你祖父骂了大半辈子,再多骂几句,老夫也无所谓。
别告诉李迪那个老匹夫。
李迪那个老匹夫奏请朝廷给河西派官,结果朝廷把官都派到了此处。
如今那个老匹夫每天踮着脚盯着汴京城呢。
就想看看谁会露出马脚,被他抓住,好让他彻底的发泄一番。
老夫可不想沦为他的出气筒。”
寇季笑道:“此事也不是不能商量,回头可能要用朝廷的船,以及各地转运的人手。”
王曾恶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,咬着牙道:“老夫到时候会打招呼的。”
寇季满意的点了点头,回身对寇天赐道:“还不快谢谢王公……”
寇天赐不明白,明明是他爹敲诈人,为何最后要让他道谢,但还是顺从的给王曾施了一礼,“晚辈多谢王公……”
寇天赐可没办法将王曾称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