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些家里富裕的人。
应该能看得到,家家户户背后都有人在从商。
所以,家家户户都算不上是单纯的商人。
因为有你们,甚至有你们的父辈照应,所以他们的生意做的很大。
也是因为有你们和你们背后的父辈帮他们说话,所以他们才敢跟朝廷作对。”
王安石和曾巩听到了寇季此话,皱着眉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。
以往他们看不起商人,所以并没有往这方面关注。
如今经过了寇季提醒,他们才发现。
他们家里人虽然不从商,可是家里总有一些从商的管事。
管着三五个铺面。
平日里出售一些自家田地里产的东西,又或者其他的生意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他们有足够的钱财去吟诗作赋,不必做工也能吃的饱饱的。
寇季见二人陷入到了沉思,笑着继续道:“是不是觉得很可笑,明明所有人都吵着嚷着说不喜欢商人。
可是家里一直住着商人。
而且还借着那些商人不断的为家中谋财。
士农工商。
商人处在最低层。
可大部分商人背后都站着士。”
王安石和曾巩眉头皱的更紧。
寇季继续道:“朝野上下一直有人叫嚷着大丈夫不操持贱业。可府上一直存在着贱业。府上大多数生意还是他们自己做主。
自己暗中做着商人做的事情,却不背其中的骂名。
只是雇佣一个管事,就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摘干净。
但追其根本,到底是谁在做生意。
一目了然。”
在寇季眼里,不仅朝堂上的官员披着一张皮,豪门大户的绝大多数人亦是如此。
商人一直处在社会最低层,又有各项政令打压。
单纯的商人在如此社会中,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就不错了。
根本没有人能将生意做大做强。
可你去繁华的汴京城走走,看看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商大贾。
那一个不是把生意做的理直气壮,那一个不是富的流油?
樊楼能开设在皇城边上,能盖的比皇城中最高的宫殿还高一节,那是普通的商人能做到的?
他们之所以如此富庶,如此胆大妄为,就是因为有靠山。
靠山就是士大夫。
寇季初入汴京城,对付的吴氏,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朝野上下各种耻于从商的话,就是一个笑话。
一个个喊的挺凶,也没见谁让府上的人将所有铺面发卖出去,停止做生意。
寇季在王安石和曾巩面前,掀开了豪门大户身上披着的那层皮,让他们看到了豪门大户背后的丑态,他们心里真的不痛快。
要知道,朝野上下有近八成官员家里都是大户。
也就是说朝野上下有近八成的官员明面上喊着商人是贱籍,背后却让家里人疯狂的从贱业中捞钱。
满朝文武,还真是丑陋不堪。
大宋如今强大异常,可是被这么一群丑陋的人掌控着,大宋的以后真让人堪忧。
“别想那么多……你们现在还小,多思多学即可。你们在入我门下的时候,我就告诉过你们,要求真务实。
所以你们没事的时候多看看,好好看看所有事物后面的本质。
至于朝野上下的千斤重担,先生我先扛着。
等需要你们的时候,你们再出来帮我。”
王安石和曾巩起身,恭恭敬敬的对寇季一礼。
王安石一脸凝重的道:“先生,官家虽然为那些商……豪门大户敲响了警钟。可他们似乎并不领情。
官家停发了十贯以上的交子,让那些豪门大户看到了可乘之机。
有人趁机创立了交子铺,准备发大面额的交子。
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汴京城开张。
有很多商人已经从一字交子铺将钱提出来,准备存到新的交子铺当中去。”
寇季听到这话,愣了足足好一会儿,愕然的道:“他们不在地方上试一试,就直接在汴京城开张吗?
这消息你听谁说的?”
王安石沉声道:“学生此前受邀去参加一个诗会的时候,诗会上有人大发感慨。说官家停发了大额交子,给那些商人可乘之机。
那些商人一定会借此大肆谋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