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最终都会落在地面上。可地上明明没有绳子舒服它们,它们为何不是漂浮在空中,而是落在地上?”
曾巩再次提出了疑问。
少年人沉吟了一下,直言道:“因为有重量,所以会往低处落。”
曾巩再问,“所以万事万物是因为天高地低,所以才会一直往地上落?”
少年人毫不犹豫的点头。
曾巩又问,“那地要是圆的呢?”
少年人失笑道:“地怎么可能是圆的?”
曾巩举例道:“东汉张衡所著的《浑天仪注》东汉王充著的《论衡说日篇》上面说地是圆的,还有《周髀算经》、《开元占经》都侧面的论证地是圆的。”
少年人闻言,并没有急着辩解此事,反而疑问道:“曾兄最近在研究天文地理?”
曾巩吧嗒着嘴幽幽的道:“算是吧……”
少年人点着头继续问道:“曾兄为何认为地是圆的,仅仅是因为四篇古籍?又或者是从其他地方了解到了什么证据,所以才会有此疑问。”
曾巩刚要开口,就听王安石不咸不淡的道:“你只需要回答曾巩的问题即刻。”
曾巩闭上了嘴,看向了少年人。
少年人沉吟了一下,道:“天圆地方是恒古至理。仅仅是几个人做的学说,并不足以定论此事。
张衡也好、王充也罢,并没有留下足够的证据证明此事。
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,那就不足为信。”
王安石和曾巩对视了一眼,齐齐看向了天空,没有再言语。
少年人见此,迟疑着道:“难道小弟说的不对?”
王安石不想说话。
曾巩沉吟再三,开口道:“我和介甫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,可有人给出了证据。”
少年人瞳孔一缩,追问道:“谁?”
曾巩叹了一口气道:“一个大食人……”
少年人听到此话,哭笑不得,“蛮夷之人的话怎么可以轻信。王兄和曾兄居然还会为此现如烦恼,说出去肯定会引人发笑。”
王安石皱眉道:“子固刚刚说了吗?大食人给了证据。”
少年人一愣,直言道:“是何证据?”
王安石冷声道:“水会不会拱起来流淌?”
少年人摇头,“水往低处流,除非借助人力或者物力,不然只会一泻而下。”
王安石点着头道:“如此说来平静的海水上行舟,由远及近,看到的会是整个船,而非先看到船帆,再看到船身?”
少年人一下就愣住了。
许久以后迟疑道:“小弟曾经去过海边,海面上漂浮过来的船,是先看到船帆,再看到船身。”
王安石再次点头道:“你还算诚实,那你说说,地要是放的,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?”
少年人迟疑了好一会儿,摇了摇头,一脸尴尬的道:“王兄、曾兄,我还有课业未完,先告辞了。”
王安石摇了摇头,没有再言语。
少年人起身就走,走了几步以后,脚下一顿,迟疑再三,咬牙道:“王兄、曾兄,在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前,万万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。不然会受到万人唾骂。”
说完这话,少年人拱了拱手,匆匆离开。
王安石不咸不淡的道:“年纪轻轻,就学会了趋利避害,难成大事。”
曾巩笑着道:“还算有点良知,不算太坏。”
王安石冷哼一声道:“表里不一,不可深交。”
曾巩愕然的看向王安石,“介甫如何断定的?”
王安石果断道:“你我若不是先生的学生,他绝对不会主动凑上来跟我们交谈。要知道,我们比他早入门一年。
课业早就超过了他太多太多。
他不跟那些同科的同窗相交,反而经常找上你我。
你说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。”
曾巩迟疑着道:“听说他在同科中名列前茅,算是少有的英才,以你我的名声,他过来跟我们相交,也很寻常。”
王安石哼了一声,道:“每次见到你我,他只会挨着你,却不是我。”
曾巩闻言,略微愣了一下,缓缓点头道:“如此说来,他跟你我相交,确实不是真心的。”
说到此处,曾巩顿了顿,盯着王安石道:“不过你确实该勤洗漱。”
王安石挠了挠头,苦笑道:“一忙起学问,哪有时间……”
曾巩认真的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