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知道内斗、内斗、再内斗。
一个强大的民族,就是如此一步一步的被逼到角落,最后受别人欺辱。
今日官家若生,我便退出朝廷,远遁韩地,以后再也不露面。
今日官家若死,我便葬了汴京城,葬了一切蝇营狗苟,希望后世人能够以此为戒。”
包拯直直的盯着寇季,有点听不明白寇季话里的意思。
但是他能听出寇季的话里有辈伤、有无奈、也有一些唏嘘。
就像是心,在沉沦。
寇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盯着皇宫的方向,哀叹了一声,“弟弟,当哥哥的说要护你一辈子的,你可别让我失言……”
寇季说完话,脚步已经踏在了门外的街道上。
竹院里的响箭已经射出了十一支。
街道上的行人早就躲进了两旁的宅院、店铺。
汴京城里静悄悄的,唯有响箭的哨子声在嘶鸣。
寇季侧耳聆听,没有听到熟悉的哨子声。
微微皱了皱眉头。
“去,将府上的那几面铜鼓抬出来,装在马车上,带着一起入宫。”
寇季低声对身后的侍卫吩咐了一声,便不再言语,他迈开了步子,一步一步的往皇宫走去。
他没有乘坐马车。
就那么背负着双手,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皇宫。
走出了竹院所在的街道,一声沉闷的炸响突然传来。
爆裂声划破了天际,盖过了响箭的声音。
爆炸产生巨震,震动的周遭的屋舍上瓦片横飞,霹雳啪啦的尤如雨下。
寇季心揪了一下,胸腔里满是刺痛。
“噗~”
包拯早就看向了炸响传来的方向。
眼看着延福宫所在的位置升起了火焰和浓烟,惊恐万分,他要呼喊寇季一起看,一低头,却看到了寇季吐出了一口黑血。
“先生!”
侍卫们被包拯的惊呼声唤醒,看到了寇季吐血,慌忙的冲上前。
寇季摸了摸嘴角,脸上流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,“无碍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不必多言!”
寇季制止了包拯继续说话以后,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:“去看看载着铜鼓的马车走到哪了?”
侍卫咬着牙点点头。
寇季背负着双手,继续往前走。
走了一会儿,皇宫里响起了枪炮声。
又走了一会儿,载着铜鼓的马车出现在了寇季身后。
包拯脸上充满了愤怒,他恨不得插上翅膀,飞进皇宫去。
但是寇季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,他只能咬着牙跟在身后。
往前走了约莫一炷香,宫里的枪炮声停了。
再走了半炷香,又官员坐着马车从后面赶了过来。
临近了以后,才发现是唐介。
唐介下了马车,惊恐的问道:“宫里发生了何事?”
他忘记了施礼,直接开口发问。
寇季没有言语,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。
包拯满脸怒容,没有回答唐介。
唐介见此,咬了咬牙,对着寇季的背影拱了拱手,跟随在了寇季身后。
寇季走到东华门口的时候,东华门前已经聚满了人。
范仲淹、欧阳修等人一个个皆在。
只是他们身边围满了兵马。
那是五城兵马司的人。
一群杂兵。
如今却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。
范仲淹等人在须发皆张的咆哮。
五城兵马司的人围困着范仲淹等人,没有言语,也没有动手。
寇季一到,五城兵马司的人立马派出了一队人,将寇季团团围困。
范仲淹等人快速的围到了寇季身边。
范仲淹沉声道:“先生,到底怎么回事?”
寇季平静的道:“入了宫就知道了。”
欧阳修脸色难看的道:“您的响箭已经放出去了,可是禁军还是没有动静。如今五城兵马司的人将我们团团围困,我们想入宫,恐怕很难。
等里面的人准许我们入宫的时候,恐怕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。”
寇季看了一眼欧阳修,只说了一个字。
“等!”
范仲淹、欧阳修等人闻言,咬咬牙,没有再开口。
众人在原地等了一刻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