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心头一震,齐齐出班,跪到了地上。
赵祯目光落在了满朝文武身上,冷冷的问道:“逼宫?还是造反?”
有人深吸了一口气,咬牙道:“官家,臣等知道庆国国主寇季劳苦功高,又和官家兄弟情深。
可官家终究是大宋的官家。
庆国国主终究是庆国国主。
官家难道要舍弃了祖宗江山,去见一个别国国主吗?”
“别国?”
赵祯直直的盯着那个说话的人,“朕什么时候说过庆国是别国?还是你觉得朕治下该有别国?”
“是臣失言了。但官家身居九五,不该擅离汴京城。”
“你要做朕的主?不会说话,就永远别说话。”
赵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。
那人浑身一震,颤抖着垂下了头。
满朝文武惊恐之余,齐齐拜服。
“臣等请官家三思……”
赵祯理都没理他们,就离开了垂拱殿。
满朝文武在赵祯走后,一脸苦涩的起身。
人跟人,真的没办法比。
越比越伤人。
贾昌朝戏弄的看着满朝文武,“我不信你们不后悔……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呢?”
满朝文武脸色变得更难看,但却没办法反驳。
贾昌朝甩了甩衣袖,离开了垂拱殿。
在跟寇季有关的所有事情上,贾昌朝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所有人。
因为其他人暗中干了脏事,贾昌朝没干。
满朝文武在贾昌朝走了以后,对视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悔二字。
他们后悔吗?
很后悔,肠子都悔青了。
有寇季的日子里,大宋一切蒸蒸日上,诸事顺利,君臣和谐。
没有寇季的日子里,大宋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,诸事不顺,君威臣卑。
可以说有寇季的大宋和没寇季的大宋完全是两个样子。
他们怎么可能不后悔。
可诚如贾昌朝所言,后悔有什么用?
没有一点作用。
一些人还想着寇季离开以后,和寇季弥补一下关系。
可寇季到了庆国以后,他们连一句消息都递不进去。
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了些许年了。
可整个大宋,得到寇季谅解了只有一个陈琳。
“官家离朝……我们怎么办?”
“能怎么办?你去拦?”
“谁敢拦?夷三族张口就来,一点儿情面也不留。满朝文武求情都没用。”
“哎……我们唯一能做的,或许就是祈求那位能够尽快清醒过来,并且祈求他可以无病不灾的长命百岁。
不然……我们这些人的命,迟早会被他收了。
那位啊,没到祖宗的年纪,却已经把自己活成祖宗了。”
“早知今日……”
“行了,后悔有什么用?没有用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诸位,我觉得麻烦才刚刚开始。”
杨文广一脸苦涩的开口。
满朝文武齐齐看了过去。
杨文广叹息了一声,“你们别这么看着我。民间盛传,那位是我们逼走的,再加上柳永那首词……我们在此事上名声早就臭了。
受过那位恩惠的人,数不胜数。
他此前离开的时候,什么也没有说,所以大宋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这一次恐怕就不同了。”
满朝文武惊愕的盯着杨文广。
唐介脱口而出,“还能有人造反不成?”
杨文广叹了一口气,没有言语。
满朝文武心头一沉。
有的二杆子是真的敢。
军队本来就是一个忠义并行的集体。
有些将士将忠义献给了皇帝,有些人则献给了自己的偶像和恩人。
受寇季恩惠的军中将士有多少,没人敢去数,因为会被吓死。
那么多将士中,出一两个二杆子,不奇怪。
类似的事情在大宋历史上又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史书上,丁谓将寇准搬到以后,朱能就反了。
寇季出现以后改变了历史,但是他没办法改变大宋赋予给所有人的性格。
“那位已经从大宋的功臣,变成大宋一害了……”
有人低声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