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出一本厚厚的树皮书,然后放在一个石墩上打开,露出了一排排血红的,似会跳动的字符。
个子稍高的人略显紧张道:“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”
另一人信心十足道:“放心吧,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,而且这次我找了个合适的人给我又准确翻译了一遍,使我能深入领悟神的旨意,我想比前两次应该更顺利。”
他一点也没说错,随着一阵晦涩的语言从他嘴里冒出来,以往要尝试几个夏时甚至半天时间的仪式这次很快就有了反应。
先是一阵阵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周围响起,而后那个天平印记仿佛活了过来,原本画的有些倾斜的图案渐渐摆正,而后在那祭坛上方,一只手伸了出来,将围裹自己的厚布掀开,然后一个身体强壮,光着脑袋的男子从上面坐了起来。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蓝芒,忽又收敛。
两个戴着面具的人马上都是跪了下来,不敢抬头去看,颤声道:“伟大的天平之神,赞美你。”
那个男子站了起来,俯视着两个人,就像看着两只虫子,用极为宏大,像是从云端高处传下来的声音道:“说吧,卑微的生灵,你们准备在天平的另一端摆上什么?”
张御与蒋定易谈过话后,就从司寇衙署出来,回到了自己位于学宫的居处,妙丹君一下从高篮上跳下来,尾巴高高竖起,仰头冲着他喵喵直叫。
这一个月他也不是一直待在衙署,每隔三五天回来一次,不过这么长时日子下来,这只小豹猫却没见怎么长大。
他认为这是服用了丹丸的缘故和生活在学宫里的缘故。
灵性生物获得食物的途径如果比较稳定,而身处的环境里又没有太大威胁的话,那么成长期会相对较长,这对其未来是有利的。
稍稍逗弄了一会儿妙丹君后,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内,并在榻上盘膝坐定。
再过几天或许就会与那些天平教徒交手了,不管对手强弱如何,他都必须尽可能做好万全准备。
如今他已是积蓄了观读十枚章印的神元,当就可以正式开始观读“真胎”之印了。
他服下几枚元元丹,打坐调息了一个多夏时,把身心调整到最好状态,便于心下一唤,将大道玄章唤了出来,随后便看向了那处于最外圈的六枚小章印上。
此时他不再迟疑,逐一开始观读此六印。
随着神元被逐渐抽离,那六枚章印也是一个个亮了起来,而每观读完一个,他便感觉自己就多了一个能为。
譬如口印之上的那枚小印被观读后,身体便自发掌握了一种呼气之能,这可以将呼吸及血液中的各种沉浊,包括各种侵害自身的外毒给排挤出去。
鼻印则与口印相辅相成,可以吸提清气,使之遍布全身,每过一遍,身体就如洗练一遍,更加轻盈一分。
而余下各印也皆是如此,即可单独分开运使,又能彼此配合相用。
他能感觉到,修炼此印的人,哪怕最后没能观读成功“真胎”之印,只是有了这些个小印提供的能为,也一样可获得不少好处。
不过对寻常人而言,神元珍贵无比,每一分都是用来找寻玄机的阶台,哪里会舍得去走这许多冤枉路?
就算这些小印带来的能为再强,本事再高,只要找不到玄机,那就无法打破身体局限,也就与大道无缘了。
在整个观读的过程中,他还发现,不但自身神元在不断付出,连心光也是在持续消耗之中,这无疑说明,此间会带动心力,让自身往神异方向迈进。
尽管这不能帮助他打破身体极限,可显而易见,即便未能往纵向拔高,却也横向拓宽了他的基础。
此时随着六枚章印之上光芒先后亮起,可以看见,其彼此之间环成一体,随后又齐齐一虚,像是隐没了下去,而在那身印的最外沿,却是显现出一个阳刻朱文的章印来。
张御明白,这便是那真正的“真胎之印”了,此时他还剩下足够观读四枚章印的神元,于是稍稍吸了口气,便把意念投注其上。
霎时间,他便就觉得心神微微一震,有诸多道理随之涌入了脑海之中。
然而那些道理实在是太多了,通常足够观读一枚章印的神元很快耗尽,却也不见停下。
此时他有一种感觉,若是现下中断,那么之前所接受的东西都会忘却,还需从头来过,甚至下回可能更难。而目前神元仍是充足,所以他毫不动摇的继续下去。
很快,又是足够观读一枚章印的神元耗去,他依旧未停,仍是坚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