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置有阵法的,这防备表面看着松弛,但内里其实异常之严密。
他心意一转,此刻自天中缓缓降落下来,落定于地表之上,不过为怕引起误会,只是远远立在外围。
注意到他到来,立刻有几名修士和一队披甲军士自里走了出来。
张御目光一扫,意外发现师延辛也在此间,难怪在征杀之时未曾看见这一位,原来此前一直镇守在此。
只是说起来,这里面情形也颇微妙,随着余玄尊失势,他一众弟子承担的责任自也大了起来,余玄尊大弟子梁屹被派遣去前方与敌相搏,尽管这也是他自家愿意的。
可是师延辛仅是某位玄尊的记名弟子,但却被派来看守此间,看去并不需要冒太大风险。
内外层的入口固然会受到上宸天修士和邪神的注意,但这可是在奎宿之上,超过一定层次的力量自会有戴玄尊应付,而在此之下,又有几人能说可胜过师延辛?
师延辛见到他,也是露出讶色,拱手一礼,道:“张巡护怎来此?”
张御道:“我之前与洪署主见有一面,其言此间入口长久无法合拢,故拜托我前来作以判别。”
旁边一名披甲军士一抱拳,道:“原来阁下就是张巡护,我们已是受到洪署主的传讯了,请巡护这边走。”
张御一点头,跟着他们往里走进来。
与他判断的一样,这里布置有一个大阵,且是一困阵。修士哪怕按部就班往里行走,也至少要半个夏时才能走到阵枢所在,这样就算有外敌闯进来,里面的人也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准备。
他这时向师延辛问道:“师道友,不知这里阵法是哪一位道友布置的?”
师延辛回道:“此处是用数十个阵盘合叠而成,都是事先祭炼好的,为的就是发现异状后,能及时封堵上去往内层的通路,若是着人来此布置,那便慢了,易出意外。”
张御问道:“却不知这奎宿之中,擅长阵法的有那几位?”
师延辛看了看他,道:“张巡护莫非对阵法感兴趣?”
张御道:“此番去到虢星,被困一处禁阵之中,幸得了一位同道的指点方才脱出,只可惜这位同道最后还是殁于此一战中了。故我思量,若是自己也懂得一些阵理,再遇此事,也便无需依靠他人来相助解脱了。”
师延辛点头道:“原是如此。”他想了想,道:“若以阵法来论,最为擅长此道的当是文恕文道友,还有薛霖薛道友,这两位都是真修,文道友擅长破阵解阵,薛道友擅长布阵,昙泉州中有许多小阵就是由薛道友所布。”
张御道:“文道友我却是见过,这位薛道友,师道友可是认识么?”
师延辛稍作思量,道:“我可为张巡护修书一封,薛道友脾性沉闷,若是真求请到他门上,一般都会伸手帮忙,只是他有一个师弟,对玄修颇有偏见,张巡护若是去见,便尽量避开此人吧。”
张御点头谢过之后,下来又与他交流了一些修行上的心得,彼此都觉有所收获,说话之间,就来到了阵枢之中。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团雾气,道:“师道友,可知此处是通向内层何处么?”
师延辛摇头道:“不曾试过,巡护当知,内层和外层往来越多,则空隙便越大,似这等地界,若是有人或物穿渡,那么许当会存在更为长远。”
张御点了下头,他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走到前方,试着感应了一下,发现那里有一股十分奇特的气机。
他这气机就像本来一片平静的湖面,被落下的树叶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不经意的一个碰触,荡开了一个水花,只要无有外物去搅扰,那么就会自我收敛,直至消失。
可要是外来之物继续在此搅扰,那么就会一直动荡下去,就如他此刻的探查,实际上也同样使其延长了一会儿,之所来此的修道人对着里的感应也同样造成了此事。
但这是没有办法的,为了判明这里情形,这些举动是免不了的。
如今他道法修为已是极为高深,对内外诸物之判别也是异常精准,在看了一会儿之后,就作出了判断,口中道:“照现下来看,若无外扰,这处要半载时日才能平复。”
那披甲军士言道:“张巡护可能确定么?”
张御道:“若是这里能维护安稳,当便如此。”
旁处有一名道人这时出声道:“张巡护大可放心,有我们看在这里,绝然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,只希望张巡护不曾判断……”
他话还没有说话,忽然那气雾一阵涌动,众人神色一变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