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道人点首回礼,道:“原来吴师侄做了此地玄首。”他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符,道:“我奉来查坏我正清一脉名声之人,还望吴师侄能够通融。”
吴玄尊略一沉吟,语声平和道:“岑前辈,你不妨告知我这些人的名讳,我去查问此事,给前辈一个交代如何?”
岑道人摇头道:“我知道吴师侄你的好意,这是玄廷交由我的事,与师侄无关,你就不必插手了。”
吴玄尊不由一声轻叹。
岑道人朝后示意了一下,他身后数名弟子立刻纵光往洲内飞遁而去。
吴玄尊也没有阻拦,只是道:“那位算来也是窦玄尊的徒孙,据我所知,窦玄尊以往与前辈也是颇有交情的。”
岑道人冷然道:“再有交情,他的徒孙也不该拿我正清一脉的名头来做事,反而因为以往这份交情,他人还当真以为这就是我正清一脉的意思,为正名声,即便得罪故人,也是一样要做的。”
过了半日之后,他的几名弟子从洲中出来,对这岑道人一礼,道:“师尊,已然处置妥当了。”
岑道人道:“好,我们走。”他对吴玄尊一点头,道:“吴师侄,告辞了。”
吴玄尊稽首相送。
岑道人把飞舟,须臾穿入云空之中,他负袖立在舟首,问道:“如今益岳上洲是何情形?”
身后弟子躬身道:“回禀师尊,与青阳上洲、翼空上洲一般,都是玄修掌握了各地玄府。”
他抬头道:“师尊,那训天道章出来之后,玄修和浑修的地位势力愈见高涨,若再不设法,日后恐再难以压制了。”
岑道人略作思索,道:“此事急不得,我们以前操之过急了,凭正清一脉的实力,再是如何坚持此事,又怎能与玄廷大势相抗衡?要想完得此愿,需先重新拿回权柄,先做好玄廷手中的那把刀,再谈其余吧。”
而另一边的荒原之中,朱凤听了那书信的叙述,才知晓两百年多来所发生的事情,也知道这些年里冒出来的诸多俊秀。
她感叹道:“天夏人杰何其之多,不过照你说法,却也不用担心,那位霍道友非英才不许,显是孤傲之人,就算你说了他的名讳,他也未必会理睬你。”
书信却是不服道:“虽然我只是一封信,可我也是英才啊……”
朱凤轻笑一下,她转目道:“那位霍道友且不说,倒是你说得那训天道章,却是十分有趣。”
书信道:“几位老爷推断,这道音很可能是寄托在了大道之印上,方才能无处不转,无处不在。”
朱凤轻轻点首,也是同意这个判断,她半是惋惜半是玩笑般说道:“可惜我不是玄修,否则自身即便僻处一地,也能与天下同道交言,听你说得那些,连我都忍不住心动想要转修浑章了。”
那书信道:“那也不成,上宸天如今也不是没有转修浑章的玄尊,可是都被那训天道章拒之门外,唯有下面弟子能入那道章之中,可是除了亲信弟子,不然谁知道会起什么心思,
朱凤点首道:“说得也是。”
书信道:“朱凤道人真是觉得此物可用的话,等到上宸天占据了内层,什么好东西我们都能夺过来啊。”
朱凤横了它一眼,道:“你倒是做得美梦,你以为天夏这么好对付么?玄廷占据了上层这么久,居于那处的玄尊都有玄粮为补益,我辈说不定已被那些同道远远甩下了。”
书信这时往上飞高了一截,道:“朱凤真人,真人想问的我都说了,我们是不是该往前面去了?”
朱凤摇头道:“我仍是觉得前方有异,要是换一地便好了。”
那书信这是却是强硬起来,尖声道:“可这是诸位真人选定的地方,不能变!”
朱凤看着它,轻轻一笑,柔声道:“可我要是偏不想去呢?”
书信一下愣住了,它从来没想到朱凤会不同意,朱凤可是玄尊大能,要是对某事表示不愿意,谁能勉强她?
它不由结巴道:“可,可你欠了人情。”
朱凤语声愈发柔和:“是呀,可我就是不想去,不如你替我想想看,该怎么办才好呢?”
书信浑身颤抖了起来,朱凤语声越温柔,它越是害怕,这里可只有它和朱凤两个人,要是后者对它做点什么,也没人会知道啊。
它颤声道:“那,那朱凤真人说该,该怎么办……”
朱凤幽幽一叹,道:“我这一身本事,至今没有一个好弟子继承,不如这样,你去找几个人来,若是我满意,我就听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