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三府洲过来之人,结果都是往东庭去了,这恐会使得我扩府之事因此耽搁,故是来向玄首呈禀。”
岑传道:“你来找我,看来是没有办法了?”
莫道修坦承道:“属下无能,只是四府并举一事,乃是玄廷所定,如今独盛东庭一府,怕也与玄廷期愿不合,唯有请玄首向玄廷进言了。”
岑传思考片刻,道:“你去吧,我会设法解决此事的。”
莫道修心中一定,道:“是。”再是一礼后,他便退了下去。
岑传则是看了一下天穹,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想那日论法之后钟道人与他说得那番话。
唯有他将正清一脉的修道之地归并入天夏,那才可得玄廷的真正信任。
但是他一直未曾下定决心。
正清虽然在闭关前说过,下来一切事情由他作主,可他始终不敢有所逾越,怕做错了什么事。
还有一个,他对玄廷还是有些不信任,隐隐然将那里当做退路,玄廷要他斩断退路,他又如何愿意呢?
只是自毕明归来后,他也是意识到了一点,对于那些身在天夏之外的玄尊,玄廷不只是不看作自己人那么简单,还隐隐当作敌人对待。
这样的话,玄廷对他永远是警惕的,他设想由玄廷内部打开缺口的,并往上重新获得权柄的可能将是很小。廷执的位置,或许就无法坐上去了。
他想了想,忖道:“是否该给大师兄去一封书信,问一问此事呢?”只是他方才如此想时,忽然见远空有一道光亮飞来。
他立刻认出这是师弟梅商送来的符信,当即接了过来,可是打开一看,却是心头一震,因为这上面赫然是他大师兄正清的笔迹。
书信之上又言,有些东西该舍就舍,正清一脉所居地界既然是他们以往所立造的,那今后若要用到,也随时可以再立,没有什么必要非要把持在手,没得阻碍了自己的前路。
他看罢之后,不禁感叹道:“师兄,这一切都被你料到了么?”
有了这封书信后,他心中也是寻思了起来,若是将正清一脉的地界归并入玄廷,那倒是可以此与玄廷做一个交换,譬如在四大府洲扩府一事上稍加平衡一些,而不是让人全被东庭吸纳走。
想到这里,他当即意念传去正身之所在。
岑传的正身此刻已是在混沌晦乱之地开辟了道场,察觉到分身传来的心意之后,他思忖了一下,当即伸指一点,化出两封符书,随后一挥袖,一封送去了首执之处,一封则送去了钟道人处。
钟道人此刻正在妙皓道宫之内打坐,底下道童走了进来,把一封符书递上道:“上尊,岑玄首有书信寄来。”
钟道人令道童自去,将书信拿在面前,此书倏尔化气光散开,他看了一眼,看罢之后,他精神微振,思忖道:“我本在寻思限碍那训天道章,岑道友今回倒是送来了一个口实。”
他当下来至殿壁之处,起袖一拂,上方有两道光亮显现出来,道:“崇道友、长孙道友,下月廷议,望你们二位能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崇道人道:“未知道友欲为何事?”
他当初遮掩他人上进之路,故是被禁压三载,本是关押要到年末,不过因为先前外层势力入侵时他推算立功,故是得以削刑,在年节之后,已是能够得以现身了。
钟道人伸指一点,一道气光就在两人面前闪过,他道:“岑传已是思量清楚了,愿意将正清一派驻地归并入玄廷,只是希望我能为他言语,稍加调和如今四府洲轻重不一之势,而此势得以起,实则起因明观之印之故,我等正好借此施压。”
长孙道人道:“恐怕不妥,诸执摄方才发下了功赐,玄廷之上也早是定了律限,此事再提无益不说,反会惹首执不快。”
钟道人道:“我非是要如此,既然此前之事无法挽回,那不妨思量一下今后。”
崇道人道:“今后?”
钟道人道:“对,我以为这训天道章之变数绝不止于眼下,此之变有一必有再,有再必有三,故这一次我等要说服诸执设限,令此道章难再轻易变转。”
他的目的,就是要训天道章今后但凡再有增印,都需拿到玄廷上讨议,而不能再让张御私下变化了。不然谁知执摄是不是还站在其人一边?他已是吃了两次亏,自然不愿再受此制,此前没有借口,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。
他看了崇道人一眼,道:“此一回,崇道友拘押之期已过,我三人合力一处,把握当是更大一些,首执当也需慎重考虑一下吾辈之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