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了。
可是他们也不得不考虑实际问题。
上宸天还稍微讲讲脸面,寰阳派那是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,除非你有能耐将之压住,那么他才暂时不会来招惹你。
显定道人见诸人不言,道:“如今天夏与上宸天尚未开战,此事不急,诸位可以回去慢慢思量,下来我们先议另一件事。”
而这等时候,清穹地陆观台之上,钟廷执、崇廷执二人站在此间,他们面前有一个带着诸多孔洞的晶玉在不停旋转,变换形状,他们此刻是在针对邪神进行着某种推算。
邪神挪遁看着是毫无规律的,可是他们却能分辨出来,此中其实仍是遵循着某一种道理的。
随着其挪遁次数逐渐增多,他们的推算进展也就越快,等到完满之后,那么只需通过其气机上的细微变化,就提前一步算到其下一个挪遁之地,而后就可利用元都玄图将正清道人先一步送到那里,将其人截住。
在过去有二十天后,钟廷执本来低垂的眼帘忽然一抬,眸中现出精光,言道:“已得算矣,咦……”
此时他忽然发现,本在追寻的正清道人却是忽然往一处挪遁而去,其人所落之处,恰是他所推算之地,不觉赞叹道:“原来正清道友已然先一步窥明那邪神的法门了,正清道友之道法果然了得。”
林廷执这时发现了这一点,对着一边的瞻空道人道:“瞻空道友,这一次定要把那邪神盯紧了。”
瞻空道人一点头,他心意一转,已是再一次将元都玄图催动。
此刻虚空之中,那一名本在不停挪遁的白衣修士忽然停了下来,因为他发见正清道人已是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了。
他立时明白,从此刻开始,无论自己再怎么逃遁也没用,而且也未必逃得掉了。
他却不慌,而是笑了一笑,如修道人一般拿一个法诀,身躯陡然变得虚无不定起来。
而在观台之上的林廷执等人通过水帘看到这一幕,都是不禁一皱眉。
他们都能感觉到,这邪神处在某一种将去未去的状态之中,若是这个对其出手,那可能会有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发生。
正清道人看了一眼,只是对他一挥袖,一道清湛光芒落去,白衣修士原本虚无不定的身影被此光一照,立刻化落入了现世之中,他不禁露出讶异之色,道:“你对我的道很了解?”
正清道人道:“是你的道法太浅罢了,你虽然在求道了,并且在试着走自己的路了,但所取之道法依旧脱胎于修道人,你需先将自身化身成修道人,而后再去应用道法,这般便隔了一层,自然就有疏漏破绽。”
白衣修士一听,十分佩服,道:“尊驾之言,十分有理,”他又谦虚讨教道:“那我又该如何改进呢?”
正清道人语声淡淡道:“你成不了,我辈之道法能得今日之盛,那得益于无数前辈前赴后继在前开道而成,此中凝聚了无数先人之智慧,那是最适合我辈之道路。你沿袭我之旧路,自是无法超脱我之道法。
而只靠你一人或能开辟出一条道路来,但断无可能由低到高堆砌出所有道理,便是强行为之,那也是空中楼阁,一推就倒,徒惹人笑。”
白衣修士若有所思道:“若依照尊驾之言,我学你等之法注定是无所成的,除非是抛开窠臼,另起炉灶?”
正清道人道:“你自身存在就是道理,该是寻找得是自己的道,可惜你舍本逐末,却偏去寻修道人的道,可谓是走错了路,你下来若是要寻道,要么放弃自身本来,以纯粹的修道人的身份去寻,要么就从你的同类和你自己身上去寻。”
白衣修士目光闪烁不已,身上气息也是忽高忽低,起落不定,正清道人的一番话却是完全否定他攀道的意义,可偏偏说得还很有道理。
好一会儿,他抬起头,忽然问了一句,道:“既然我走错了路,那么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呢?看着我继续错下去不是更好么?”
正清道人望向他,道:“那是因为我以往未曾遇见过你这等邪神,我也很想看看,似你这等邪神在明了道理之后又会是如何一番模样。”
白衣修士看向他,神情奇异道:“你如此做,莫非就不怕造就出一个大敌么?”
正清道人语声淡淡道:“我何畏于此,你无论得道与否,在我看来都不过是一堆可以随手扫灭的尘埃罢了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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