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迁这时道:“这外身与法器一般,起初与寄托之人并不相融,需要回去自行祭炼,才能相互合契。”
张御点了点头,他大致判断了下,以他的功行,需要祭炼月余时日左右,差不多就能运使七八成实力了,不过这已然是足够了,假如这里所有外身都能达到这等层次,那大致已是满足了当下所需。
在他尝试之时,林廷执也是将一缕气意渡入其中,查验过后,点头道:“长孙廷执这所造代身并无问题。”
张御意念一转,将气意连带着此气一并收了回来,准备带了回去,慢慢祭炼,同时他思索了一下,又多收了一具回来。
他转首言道:“长孙廷执,还望你下来时日能设法炼造更多外身,并设法加以改进。”
长孙廷执打一个稽首。
张御得了可用外身,也就没在这里多停留,与还待在此交流林廷执和长孙迁别过后,就出了道宫,转念之间,又是回到了清玄道宫内。他这时一拂袖,身前摆下了一张棋案,同时吩咐明周道人道:“明周道友,劳烦你去将焦尧道友请来。”
明周道人领命而去。
未有多时,神人值司来报,道:“焦上尊已至。”
张御道:“请他入殿。”
过了一会儿,焦尧自殿外磨蹭着走入了进来,到了阶下,稽首言道:“见过廷执。”
张御伸手一请,道:“听闻焦道友也擅棋技,不妨与我对弈一番。”
焦尧小心翼翼挪了上来,在张御对面坐定下来,道:“此也焦某闲暇时胡乱琢磨几下,实在称不上擅长。”
张御道:“无碍,御也不擅此事,正和焦道友可以有番切磋。”说着,执起一枚棋子,在棋盘之上落下。
焦尧不敢拒绝,只得拿起棋子落下。
对弈了一会儿之后,张御边下边是言道:“焦尧,元夏来使之事,想必你也是知晓了。
焦尧不知为何,忽然有些心慌,口中道:“是,那一驾飞舟停在虚空之中,焦某也是见到了。”
张御语声随意道:“我天夏亦是要往元夏遣使,焦道友可是愿意担任使者么?”
焦尧心里咯噔一下,硬着头皮道:“这个,焦某恐怕,不能胜任了。”
张御抬头看向他,平静道:“这是为何?”
焦某忙是解释道:“焦某不是不愿,而是焦某尚未求全道法,去了元夏之地,怕是稳固不住功行。”
他是不知道有天夏上境大能镇定诸维,但是以他是真龙出身,传承久远。在古夏、神夏之时,诸多功行比他不弱的前辈都是不见了踪影,而他则还在,便察觉出来这很可能是天夏维护之功,可一旦出了此世,那就不好说了。
张御微微点头,道:‘那若是可以不以正身前往,焦道友是愿意去的了?’
焦尧嘴唇动了几下,最后只能道:“若是不以正身前往,焦某倒是可以一试。”
张御这时一挥袖,一道雾气自袖中飘了出来,并在殿中落定,隐隐看去是一个人形模样。
他道:“此是长孙廷执所炼造的外身,只需要以气意渡入其中,便能借此成为第二元神,如此定坐世域之中,不必亲身外出,就能出使元夏,焦道友不妨拿了回去祭炼。”
焦尧看了一眼那外身,感应了片刻,知道张御所言非虚,心里定了下来。用不着他亲身前去,那他自是无有问题的,他打一个稽首,道:“玄廷看重焦某,焦某也不好不识抬举,愿充当使随行。”
张御看他一眼,道:“焦道友若愿往,当并非为附从,而是此行正使之一,焦道友也是身负重任的。听闻元夏上层亦有真龙存驻,届时要焦道友去与他们打交道。”
焦尧知道这回逃不掉,只得道:“原来如此,焦某虽然能力浅薄,但既然玄廷看重,焦某也只有勉力为之了。”
张御点了点头,道:“我相信焦道友能做好此事的。”
焦尧做事不功不过,正如棋盘上的棋子,推一步,才肯走一步,不会多也不少,可正如他所言,其本事其实不止于此,至今交给其人的事情都做成了,而对付这等人,哪怕逼得狠一点,也是没有问题的。
焦尧唯唯称是。
张御道:“焦道友,天夏方是你存身之地,若无天夏遮掩,外感外染时时到来之际,你也无处可躲,当然,元夏定也有遮蔽之法,不过想来焦道友是不会靠过去的。”
焦尧急忙表态道:“焦某心向天夏,绝无可能投向元夏,但请玄廷放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