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器技艺,却无一与此近似。此等路数与我辈修道人的手段也截然不同,我看其立造此舟的技艺,最早当并非是来自于修道人,而当是来自另一个神异族群,天夏应该是从别处取来的,然后再在此基础上修修补补而成。”
“那弥补的手段还算有些看头。虽以我等元夏技艺看来,还稍显粗糙,看去没有定性,但却莫忘了,天夏不比我等元夏,乃是变机之地,技艺手段不如我稳固也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“再则,就算这等粗糙技艺,还有这个作为根基的炼物手段,也是经过了长久沉淀而出的,并非如诸位说得那么不堪,不过若是天夏的阵器之道也仅止于此,那也不过如此罢了。但若这不是他们所用的惯常手段,那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出他们的根本技艺,所以用此遮掩。”
诸人听此言,不由相互窃窃私语,还有人疑惑道:“是如此么?
史老道言道:“要验证也简单,只要看天夏其余炼造器之物便可,两相一比较便即知晓端倪,除非桩桩件件都是这样,即便如此做到这一地步,也可随便寻几个天夏修道人谈论一下炼造用器之手段,上面的人能遮掩,下面的人可没这个本事。”
诸人纷纷点头,修道人能达到一定层次才能把这等事隐瞒的天衣无缝,一知半解可遮藏不住,当然要是天夏让所有人封嘴,那是准备的非常充分了,此又可从另一个层面上看待天夏,至少这份准备功夫就不简单。
这时有人道:“蔡上真回来了。”
众人不由看了过去,见蔡离脚步轻松的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不羁之色,他随意撇了一眼,道: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?”
一人施礼回应道:“蔡上真,我等在看天夏的飞舟,好比较天夏炼器手段与我孰高孰低。”
蔡离不以为然,道:“这有什么好看的?”
史老道言道:“这是为了做到能知己知彼,对于我元夏最后一个对手,我们不能小觑,而当重视。”
蔡离撇了撇嘴,没去反驳。这位史老道在这次谈议之中地位与他相仿,辈位却在他之上,元夏讲究上下尊卑,他纵然不喜其人的刻板,却也不好当着众人之面反驳。
这时有人看气氛不对,马上插了一句,引偏话题道:“听闻蔡上真此去与那位天夏正使论法,未知结果如何?”
蔡离精神一振,道:“很是尽兴,天夏道法也是很有可取之处的。那位天夏正使也很是了得。”
天夏道法?他没看到多少,反正他自己觉得很刺激就是了,而且那位天夏正使能当面击溃他的进攻,这等本事他也是佩服的。
他琢磨着自己下回可以再打造一件更好的阵器,从而推动出更多力量,此前不这么做不是做不到,而是身上所着已然足够用了。
史老道道:“能得到蔡上真夸赞,看来那位天夏正使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了。”他对周围人道:“诸位,我们该看过得的也看过了,当是回去禀告邢上真……”
“等一下!”人众之中却忽然有一个一直不曾开口的黑衣道人忽然发声,他道:“史老,我欲去见一见那位同族。”
史老道看了他一眼,面无表情道:“差点忘了,易道友此行也有事要做,易道友请去吧。”
黑衣道人没有多言,身外卷起一道黑风,霎时化去不见。
此刻伏青世道另一处塔殿之内,焦尧正在此清点赠礼。
这些天有不少修士来拜访他,明里暗里都是劝他说投向元夏。不过他遵从张御的吩咐,不去明着拒绝,也不给明确对方的态度,对于这个他其实非常娴熟,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。
他正在欣赏一个玉貔貅时,外面弟子道:“上尊,又有一位客人来访,不肯报名姓,却只说与上尊有渊源之人。”
焦尧神情不觉一动,放下玉貔貅,整了整衣袍,道:“请进来。”
未有多久,一名留着长须,身着黑袍,面容严毅的中年道人走了进来,见了焦尧,眸光凝注其人片刻,执礼道:“我是北未世道的易午,听闻有一个同道在此,特来拜访。”
焦尧看他几眼,正容回有一礼。
易午沉声道:“我无法在此停留长久,就长话短说了,如今世上真龙已然不多,能修到道友这般境地的更是愈发稀少,道友若是愿意投入我北未世道,立刻可授族老之权柄。
我不瞒道友,我北未世道在元夏虽受排挤,可有上祖庇佑,总可保你安妥,就算天夏有制束你之法契,我亦可助你化解,道友若得觉得可以,那么我今日就可带你脱了这方苦海,不知道友意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