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道人正身归来后,便传了一个讯信出去,稍事片刻,便见一道金光从空落下,武廷执自里走了出来。
他打一个稽首,道:“武廷执有礼。”
武廷执还有一礼,道:“尤道友有礼,还要恭贺尤道友求全道法了。”
尤道人却是露出唏嘘感慨之色,虽然在此世之人看来只是过去了一瞬,可他却是于那一瞬间经历了许多。
武廷执道:“那三人可交由我来管束。”
尤道人笑道:“有武廷执看管,尤某也便放心了,正好可以放开手来,将余下来犯之人一并收拾了。”
他一挥袖,那一缕气机自里盘旋飞出,落到了武廷执面前,后者看了一眼,伸手一按,就将此牢牢摄定,收入自己袖中。
尤道人对武廷执点了点头,身外光华一闪,元神再次从身躯之中飞出,飞向了那些个余下飞舟。
这一回,他配合自身炼就的法器,继续重复之前擒捉蔡司议等人的举动。
如今两个摘取上乘功果之人已被擒下,余下不外是一些寄虚修道人和寻常修道人,威胁已然不大了,就算被发现了也是无碍。
元夏一方很快便发现了不对,毕竟蔡司议是上层,他不说话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,而下面都是老于战阵之人,彼此都是时不时交通联络的,所以一个人出现问题,几乎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警觉。
并且正身一损,外身也是会跟着出问题的,他们亦有人负责察观战局,也不可能毫无所觉。余下之人数度联络蔡司议都是毫无回应,知晓不对,马上传讯元夏,请求支应。
尤道人见得自身暴露,也不在意,这次最为主要之人都是拿下来,余下之人能擒则擒,能灭则灭,除不掉也无碍。
元夏后方接应之人经过短暂争论之后,最后决定不再继续发动攻击,于是立刻赶来,掩护着残剩之人往后退却。
尤道人也没有去追击,因后面一定能有与他对抗的元夏修道人,再是追下去得不偿失了,今次能取得这般成果已是足够了。
看着元夏飞舟逐个退走,消失在虚空通道的另一端,他也是元神一转,带着方才擒捉来的两名寄虚修道人重新归回了正身之上。
武廷执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,道:“尤道友好手段,出入敌障如履平地,迫使元夏不得不就此退却。”
尤道人摇了摇头,道:“也只占个出其不意的便宜罢了,下一回可没那么简单,不定有法可以克制于我。”
武廷执理解他的说法。两个上层修士的交战,除了硬实力之外,每一次暴露出来的手段,下回再用就很可能遭人反制,所以他自身也必须加以改进。
而放大到两个大势力上同样也是如此,双方在战场上的优势是交替上升的,比如上一次天夏以天岁针算计了元夏一次,但是也因此暴露出来镇道之宝,元夏也就是提防和对付的方法。
从明面上看,哪一方能占据优势,那是看哪一方底蕴更为深厚了。元夏目前整体实力无疑大大凌驾在天夏之上的。
武廷执道:“我辈道法亦是讲究一个应机而变,在元夏下一回到来前,道友当还有时日调整。”
尤道人抚须一叹,道:“这般敌手,逼得我辈不得不变,抛开大敌这重身份,倒也是逼得我辈不得不往上走了。”
武廷执道:“变数机缘,从来一体。”
而另一边,元夏接应之人询问蔡司议等人的情况,余下之人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只是从后来的情形推断,应当是被人突入到飞舟之内杀死或是擒捉了。
接应之人感觉事情重大,马上将此消息秘密传回了元上殿。
上殿诸司议在随后便得到了消息,得知此事后,诸人也是又惊又恼,蔡司议若是战亡了倒也罢了,可如今失踪,而且舟舱看不出任何斗战痕迹,那么极有可能是被天夏方面俘获了。
这是一个大损上殿颜面的事情。
段司议道:“蔡司议是怎么回事?他身上所携遁避阵器为何不曾动用?便是遭遇到求全道法的修道人突袭,他只要祭出此物,也是能够及时脱身的。”
每一位司议上得战争,可都是配有用于挪遁的阵器的,一旦遇到危险,只要祭了出来,就能勾连上贯通两界的镇道之宝,并将之带了回来,可蔡司议这般居然还能失陷于敌手,着实让诸司议感觉其无能。
慕司议缓缓道:“也许是他来不及用,也或许是他用了也无用,蔡司议此人一直在世道之内静修,也从未带人攻伐过,有此失机,并不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