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行得以提升,身为修道人,要说不高兴那是假的。可是他的欣喜只是维持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。
不对啊。我此前那个功行就做了那许多事,现在我功行更高,不是要做的事就更多么?
这还不算,这些意域内的力量在推动他求全了道法之后,并没有就此停下来,还在那在持续不绝的往身躯之内汇聚,好像怎么也要把他继续抬升上去,直至破开上境门关。
天怜可见,他修道只是想着能长生不死,其他实在没想那么多,而且求全道法,已然到了他而今接纳的极限了,此刻实在不愿再去想太多,故是他回来的第一件事,不是察看自己的变化,而是先努力安抚镇压这些血种。
实际上他成了求全之人,并且自身气意入主此间之后,这里就以他自身意志为主了,假如他自己不上进,那谁也没法逼他上进。
其实他得悉自己有去到上境的机缘时,也曾是有一瞬间的心动的,可是再想想,还是算了吧,他有自知之明,上境之争,委实不是自己这般人能够参与进去的。
这个心思一发出来,意域之中原本上升的势头便就此生生止住了。
张御正身立在半空之中,只是等了一二呼吸之后,焦尧声音便即传递了过来,道:“廷执,此事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张御并不意外,过去凡是交给焦尧的事,这位都能处理好,但又绝不会做多余的事,非常让人放心。
他道:“焦道友,有劳了。”
焦尧忙是谦虚几声,说自己实在是侥幸云云,下次可能就没这等运气了。
张御这时忽然道:“焦道友已然求全道法了吧?”
焦尧滞了一下,才道:“是,焦某也不知道如何一回事,只是不求全,也无法镇定此间。”
张御微微点头,道:“那还要恭喜焦道友,日后还有仰仗焦道友的地方。”
焦尧连忙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就算求全了道法,可他在这位面依旧没什么底气,故态度仍是谦恭的很。
张御又详细问了他几句,便与其结束了交言,将晶玉收入了袖中。心中则是暗想,天夏这回算是又多了一個上层战力。只是不知晓,这头老龙所得的根本道法是什么?
不过日后总是能知晓的。
他此刻深思了一下,无论焦尧所言,还是他方才接触来看,惊龙子这件事并不简单,背后应当是有上层力量推动的。
可仅仅只是为了推动一人进入上层境界么?他感觉事情或许没这么简单。
只是即便是上境大能,也不可能算定所有。
元夏有元夏天序存驻,上境大能或能通过天序推动一切朝着自己所想要的方向去,可这次事机主要落在天夏,天下乃是最近大混沌之所在,且在元夏消杀万世之后,余下的天夏可能就是变数最多之地了。
要说能完全算计准确,那是不可能的,最多只能掌握大略。或许在此之中有元夏大能所需要的东西?
他想到这里,没有再去深入追究,上境大能的排布,自有上境大能去应对,眼下他功行不够,只需关注眼前,做好自己所能做的事便好。
而此刻在元夏广台之上,自惊龙子败亡之后,战局就已然是一面倒了。
钟甲道人这时知悉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了,他们后路被断,被天夏的宝器罩定无法自绝,“凿空镜”此刻虽然是变化出来了,可却是太迟了,天下方面的镇道之宝已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。
他敢祭出来,那么下一刻就是被破杀的下场。
若是此刻“镇机印”还在,那么或许还有一点机会,因为此宝有一定改变机运的作用的,可惜天夏方面第一个破杀的就是此宝,他们这里少了这东西,局面上又大为不利,气数完全是往天夏这边倾斜了。
更不用说,那张道人的斩杀手段,说不定下一刻就落在自己头上了。
钟甲道人叹了一声,向着虞月女道传意道:“虞月道友,为今之计,若不想败亡在此,便唯有暂时向天夏屈身了。”
虞月女道幽幽言道:“钟甲上真,我们可是立有誓缚的。”
他们虽然不像外世修道人那般依靠法仪束缚,可也是立有誓言,那些真的投顺天夏,那些投向天夏的话一说出口,那就立刻应誓了。
钟甲道人镇定道:“我们头上有天夏镇道之宝阻碍,现在想绝命都是奢望,况且我们屈身也是不是背叛元夏,而是知晓必然敌不过,暂时的权宜之计罢了。便是被关押起来也还过当场毙命。异日元夏逼近,说不定我们还能从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