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两殿之外,某处墩台之上,黄司议正与重岸对弈,只是后者感觉到其人棋路,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的样子,联想到近来之事,他也能理解。
本来这位都是准备顺势进位,甚至允诺设法给他找个司议之位了,奈何天地真环拨转天势,诸廷执陆续归来,比如那万司议,这一归来,却是重新占据了权柄,自然杜绝下面之人上升之路。
重岸故意道:“黄司议,听闻不少司议归来,有些都是战败之人,两殿让他们重新占据权位了么?”
黄司议嘿了声,道:“这一个个可都是求全之人,攻伐天夏缺少人手,却是正要用他们的时候。”
重岸试着打听了一下归来之人,这也不是什么秘密。黄司议也是随口说了。重岸暗暗记下,又问道:“这些司议回来,就能斗过天夏了么?”
黄司议嗤了一声,道:“哪有如此简单?镇道之宝能渡送入天夏的只那么几件,还未必能在天夏占据上风,只能让天夏来攻我了,那还有点机会。
可就算如此,那张道人才是最难对付之人,两殿归来大多数人都曾被此人诛于剑下,便是全数归来,却不见得能敌过其人。”
重岸故作忧虑道:“莫非两殿就没有办法了么?”
黄司议落子之手微微一顿,狐疑道:“你怎么问这些,我记得你以往不怎么关心这些事的啊?”
重岸镇定如常道:“黄司议那日曾言扶托在下一把,若是真能称为司议,有些事却也不得不多问些……”
黄司议这下倒也不好说什么,毕竟是他许诺,心中这更是不快了,他放下棋子,哼了一声,道:“对付其人,也是有办法的。”
重岸心中一紧,道:“哦?什么办法?”
黄司议不好说具体他也不知晓,只是大约知悉一个大概,便含糊道:“此事么,元夏与天夏上境大能其实乃是一人,你可知晓么?”说着,他不耐烦的一摆手,催促道:“说这些做什么,轮到你下了。”
重岸应了一声,在落子同时,也是在想,是否要把这消息传了回去。
天夏域内,南丹道人听了张御之言,喃喃道:“覆灭元夏么……”
张御道:“元夏若覆我天夏,能得终道,但是我天夏覆灭元夏,亦能再展无尽变数,南丹道友,你又待如何选择?”
方才与斗战,他看得很清楚了,这位身上都有一股虚浮不定之感,这并非说南丹道人是虚无的,而是他们不存在过去之路,亦是没有未来之道。他们的命机是暂时是从天地真环之中借来的,不破元夏,绝无可能摆脱。
戴廷执这时在旁边言道:“南丹上尊,如今天夏正在战时,尊驾之行止,照理可以直接拿下,只是念及尊驾以往并非天夏附从,如今方才归附无有几日,故是张廷执与我才是宽容一些。如何择选,你待慎重考虑。”
南丹道人想了想,实际上,若他不再追寻什么,或也能长存下去,可修道人修道,就是为了自在超脱,現在卻从根源上掐断了此事,他又怎么能够安忍下去呢?若是那样,修道也变得毫无意义了。
唯有超脱才能逍遥,被人所制,那不过是镜花水月,自欺欺人。
他想過之后,打一个稽首,郑重道:“贫道愿意归附天夏,并遵守天夏如今之规序,愿与诸位一同倾覆元夏。”
戴廷执道:“既如此,方才南丹上尊所为,有违规序,我等需加以惩处,南丹上尊可有异议?”
南丹道人垂首一礼,道:“南丹愿领责罚。”
张御微微点头,能这樣解决事机那是最好,天夏求全之人本就不多,难得归来一个,镇压起来反还多耗用一分清穹之气。
处理好此事,他正待归返,这个时候,忽然察觉到了什么,意念一动,一道金光落了下来,晃动片刻后,就出现在了虚空之中。
凝视着前方,见那里一团恶气缠绕,像是某种法器,且极像是寰阳派的路数,他伸手一抹,将之搅乱了去。
当初寰阳派在虚空之中留下了不少后手,多数被上宸天寻去,后来寰阳派覆灭,也跟着一并消失了。但是现在看,可能受了宝器气机牵扯,再次映现出来了。
他此前能感觉到,天地真环应该将天势拨转至元夏未见天夏之前,天夏出现各种变数,照理也该是如此,但实际上没可能那么准确,这里面可能有数百年的偏差,数百年的时间对于修道人来说并不长远。
可是这数百年间,在天夏却是发生了许多事,从兴盛到崛起,差不多就在这段时间之内,所以接下来天